大法師正色道:“天地大德,孝字為先。人道大善,也是孝者為先。這孩子知道感恩圖報,孝順救命恩人,哪裡不是正經禮數?老人家,你日後必然享他得福。”
杜老漢聞言大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喜道:“大法師金牙玉錄,小老兒感激不盡。”
石頭也道:“石頭也感激不盡。”
“掌教老爺,時晨將至。”
這時,名叫莫虛有的道人站在門口說道。大法師把杜老漢與石頭扶起來,笑道:“老人家,時辰將至,沉央先走一步。稍後,也請老人家與石頭去觀禮。”
杜老漢驚道:“觀禮得人,不是仙師便是貴人,小老兒若是去了,定會讓人笑話。”說著,又跪在地上,碰碰碰磕起頭來。
“爺爺,大法師已經走了。”
“走了?”
杜老漢抬起頭來一看,果見面前已無大法師,門口倒是還立著那叫莫虛有得道人。那道人朝他一笑:“老人家是自家人,哪裡去不得?且隨我來。”
“真,真能去得?”杜老漢仍是驚魂不定。
石頭笑道:“爺爺,大法師都說了,我們是自家人,當然去得。”
杜老漢道:“你切莫貪圖熱鬧,更不衝撞了貴人與仙師。”
“是,爺爺。”
石頭眼睛大亮,他早想去看一看這開山大典是何光景,更想瞧瞧那大法師在人前是不是威風凜凜,另一番模樣。當下,一老一少隨著道人穿廊走向,直往前殿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時辰將至,沉央輕身來到前殿一院中,內中早已等著數人,莫步白、長孫熙月與夏川櫻子俱在。
大家都是親近之人,沉央也不客套,上前便朝著三人一禮,笑道:“多謝莫大哥與二位姐姐,若不是莫大哥替沉央傳訊八方,今日怕是來不了幾個人。”
莫步白笑道:“兄弟開山立道,那是一等一得大事,自然是要訊傳八方十五道,也好讓天下人都知曉。只是時間倉促,莫步白遍起人手,也只能傳得京畿一道。”
櫻子笑道:“雖說只傳得京畿一道,但是如今瓊樓仙宴剛過,又逢華嚴寺即將主持水陸大會,是以八方英豪盡聚長安。這一傳,也算是天下盡知。櫻子適才去逛了圈,你們猜,我都見了誰來?”
“都有誰?”
眾人背後響起盈兒聲音,回頭看去,便見小丫頭從屋裡走出來,穿著一身青白相間的道袍,束著滿頭秀髮,戴著一頂青玉小冠,腰上掛著紫虹劍。
這一裝扮,委實令人眼前一亮。往日,小丫頭喜著粉裙,看上去極是嬌美可愛,如今這身打扮卻是不同,嬌美中帶著英挺。乍眼一瞅,英姿颯爽,渾似天上神女,與長孫熙月倒有幾分相似,只是不如長孫熙月英氣逼人,但卻更多幾分柔美。
“妹妹可真好看,美得很呢。”櫻子笑道。
“真的美麼?”
眾人都笑呵呵看盈兒,沉央也是如此,小丫頭禁不住,臉上悄悄一紅,飛快看了一眼沉央。
沉央笑道:“至今而後,你便是沉央師妹。”
“不,我還是姑爺得丫頭。”小丫頭趕緊道。
為這,兩人已爭了數日,小丫頭死活也不願做師妹,她心裡自有盤算,若是做了姑爺師妹,便不是丫頭,若不是丫頭,便沒了以後。這沒了以後,那可怎麼辦?
小丫頭情竇初開,一顆心盡在姑爺身上,她初懂情事,只覺其中滋味酸酸甜甜,令人好生難耐,卻又時常竊喜。每日裡,她胡思亂想,東一想,西一猜,深怕記得這裡,又忘了那裡,是以敏銳得很。
沉央雖比她大上兩歲,但是男兒識情較晚,自是不知她心裡所想。倒得如今,盈兒仍是不願做他師妹,他向來疼愛她,只得一笑作罷。這時,阿里婭也從屋裡走出來,換了一身衣裳,依舊是那般冷冷清清,人神不近。
盈兒深怕被人猜出她心思,忙道:“櫻子姐姐,你方才都看見誰來?”
櫻子笑道:“妹妹那般聰明,何不猜上一猜?”
盈兒道:“盈兒又不是神仙,哪裡能猜得?再說,盈兒也看過了,都是些小貓小狗。”
櫻子搖頭道:“魚龍混雜,真人藏於其中,妹妹不識得也不奇怪。方才,櫻子見了淨海大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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