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定是她無疑了。”
此時,李白眉目又是一正,看著沉央道:“你小子走運,竟然見到了她,還容她救了你兩回,如此也就罷了,她還告訴你姓程。看來,她很是在意你,要不然,早就一劍剁了你的腦袋。”
“呸,酒死鬼胡說甚麼呢,我家姑爺連面都沒見過她,她怎會在意我家姑爺?”一聽李白的話,沉央還未怎地,小丫頭卻不樂意了,當即還嘴。
李白哈哈一笑:“是與不是,且待日後再說。”
盈兒趕緊點頭道:“是呢,是呢,死酒鬼,你說天下劍道一共有三種,那一種最厲害?”
她問得半真半假,假的是,她要調轉話頭,免得姑爺掂記那位仙子小娘子,她雖不懂情愛,卻知那位仙子小娘子危險之極,最好姑爺就此將她忘記,忘得一乾二淨。真的是,自打她得了紫虹劍,終日裡也是劍不離身,時不時拿起來舞弄一陣。
李白笑道:“把你的劍舉起來。”
“啊?”
盈兒張大了嘴巴,不明所以,但卻乖乖抬起劍來。李白道:“去把那顆樹斬了。”
盈兒扭頭一看,李白所指那顆樹足有人腰粗細,她人小力弱,豈能斬得?不過她自認這些天隨著姑爺學了幾招,本領大漲,當即提著紫虹劍走到樹旁,沉心凝神,突地一劍斬去。
“嚓!”
樹搖葉落,落得小丫頭滿頭滿臉,她卻來不及抹弄,因為紫虹劍深入樹身,她正竭力往外拔,不得空。拔了幾下,拔之不出。她心頭大怒,猛吸一口氣,狠力一拔,啪地一下,劍是拔出來了,她人也仰天就倒。
“哈哈哈……”李白大笑。
“呸,死酒鬼,竟敢笑話我?”盈兒從地上翻起來,用劍指著李白鼻子。
李白卻不怒,又對沉央道:“去,把它斬了。”
“是,老爺。”
沉央按劍走到樹旁,突然拔劍,一劍斬去,柏樹應聲而斷,切口光滑,足可遊絲。盈兒叫道:“哇哦,姑爺好厲害。”兩眼盡是星星。
李白笑道:“現下你可知了?”盈兒猛點頭:“知了,知了,姑爺厲害。”
李白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正色道:“大道三千,條條足可得道。這劍道也是如此,莫論是以氣御劍、以神御劍還是以魂御劍,本無高下之分。若是定要分個高下,那便是本末倒置。”
“劍道無高下,人卻有高低。”沉央介面道。
李白笑道:“正是如此。”說著,提起劍來,緩緩一斬,劍氣奔湧而出,將十丈外的一塊巨石斬作齏粉,徐徐納劍入鞘,仿若無事人一般。
盈兒看傻了眼。
李白笑道:“小丫頭,你若叫我一聲老爺,我便傳你此劍,可好?”
“不好。”盈兒撇過頭去,她有姑爺教劍,每日習劍之時,便是她暗樂之際,豈會在乎酒鬼那一身酒氣?沉央卻是大急,趕緊道:“老爺,盈兒聰慧絕倫,若習老爺劍法定可一日千里,絕不會有辱老爺聲名。”
李白看著天上雲彩,慢悠悠道:“李白一生,不論詩酒劍,皆不弱於人。劍有青蓮劍法,道有青蓮大道。李白此生怕是難以大成,不過,此乃李白之高低,卻非劍道之高低。待大成之時,若與那小娘子較,未必便差了去。”
盈兒一聽仙子小娘子,眼睛頓時一亮。
沉央催道:“盈兒,快叫老爺。”
“姑爺……”盈兒喚了一聲,心裡好生猶豫。
李白卻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然說道:“我這青蓮劍法與人不同,獨自修習難成大器,需得每日與人對劍,方可臻至大成。沉央啊,你那劍法至剛至強,正好拿來與我徒兒喂劍。待得日後,李白尋得嬌徒,還得勞煩你啊。”
“呸,甚麼嬌徒?”
盈兒細眉一挑,如臨大敵。沉央見她此時犯迷糊,心下大急,趕緊推了她一把:“盈兒,聽話,快跪下!”
盈兒回過神來,抬頭望去,只見酒鬼端坐在馬上,舉頭望著悠悠浮雲,好似一副漠不關己模樣,嘴角卻在輕顫。她心想,好吧,就讓你這死酒鬼樂得一陣,待我學會了劍法,再來教訓你。如此一想,她也不覺自己虧了,當即盈盈下拜,喚道:“盈兒見過老爺。”
“再喚一聲。”李白道。
“老……爺。”盈兒咬牙切齒,姑且忍了。
“哈哈哈……”李白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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