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說道:“薛小娘子,我師傅沒有殺人,你怎地,怎地便不信呢?”薛穎真扭過頭去,沉央又看著滿山群豪說道:“我師傅殺得是妖怪,你們怎地,怎地便不信呢?”
無人回答他。
“你們怎地便不信呢?”
“怎地便不信呢!!!”沉央突然大叫起來,聲嘶力竭,一遍又一遍質問滿山群豪。
“姑爺,姑爺。”見他眼睛越來越紅,盈兒駭得渾身發抖,更不敢放開他,唯恐他轉身便跳下去。沉央喊得幾聲又笑,笑得一陣又哭,哭了幾聲,他抬頭看著悠悠浮雲,喃喃自語:“你們眼睛都瞎了,瞎了。”說完,頭一歪,就此昏死過去。
“除惡勿盡,老妖死了還有小妖!”趙東陽在人群裡厲聲叫道。群豪心頭一凜,不禁向場中看去,方才那一番惡鬥,難免有所死傷,當即便有那死了親朋好友的人叫道:“趙道友說得是,老妖養得小妖,豈能有好?”
“別,別殺我姑爺!”
盈兒驚駭欲死,抱著沉央哭道。一人走過來,欲從盈兒手裡搶沉央。盈兒又怕又怒,張口便咬。那人一時不察,被咬了個正著,這下咬得極狠,五指鮮血淋漓。
那人倒抽一口冷氣,甩著手指喝道:“哪來的小丫頭,牙尖嘴利。”
“盈兒,你過來。”薛穎真喚道。
盈兒轉目看向薛穎真,淚如雨下:“小娘子,姑爺他,他是你的夫君啊。”
聽得這話,薛穎真渾身一顫,心口痛煞,只覺天與地都在搖恍,斜斜便倒。薛暮容扶著她,厲聲喝道:“胡言亂語,穎真與他並無絲毫瓜葛。”
“不,姑母,他,他與穎真已定六媒,是,是穎真夫君。他,他沒有殺人。”
薛穎真低聲說道。薛暮容眉頭一挑,冷聲道:“此事作不得數,至今而後,你與他再無半點干係。”
“既然並無干係,小丫頭還不快快讓開。”
被咬手指那人上前一步,想把盈兒提開。“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師弟!”一道劍氣奔騰而來,直直斬在那人面前,那人駭了一跳,扭頭看去,就見凌霄子提著劍,沉著臉,快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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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子走到沉央與盈兒面前,拄著劍,怒視群雄。
“凌霄子道友,你,你怎可是非不分?”
那人大吃一驚,連退數步。凌霄子道:“這裡是茅山之顛,你們在茅山殺人,可有問過茅山之人?”
“嘿嘿,上清茅山派,好生了得啊,好生蠻橫啊。”一人冷冷笑道,眾人尋聲看去,是那被老道士打得口吐鮮血的乞丐,一邊抹血,一邊走來。
“哈哈,哈哈哈。”
凌霄子怒極而笑:“凌霄子一生,蠻橫貫了,你若說我蠻橫,那我今日便蠻橫給你看看。若是有人想動我師弟,那便從凌霄子屍體上踏過去!”
“誰敢動我大師兄?”一名茅山道人提著劍飛奔而來,站在凌霄子身旁。隨即,茅山道人自四面八方奔來,竟與群豪形成對峙之勢。
“諸位茅山道友,這是為何?那妖人也打傷了郭真人!”
“是啊,妖人猖狂,留下小妖也是禍害。”
見此陣仗,群豪勸得勸,嚷得嚷,又是一派喧鬧紛紛。
夏侯雲衣慢聲道:“正邪不兩立,茅山派意欲一手遮天了麼?”
“郭老真人,難道你就無話可說麼?”薛暮容看向郭嵩陽問道。郭嵩陽身受重傷,正由幾名茅山老道為其療傷。
聽得薛暮容問話,一名老道人怒道:“薛大法師,夏侯真人,話都已讓你們說盡,如今方師侄身亡,掌教師侄也是重傷,我茅山道人還有何話可說?”
薛慕容心頭一沉,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