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遁,這人定是漠北妖道!”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叫道。
“漠北妖道?竟然是他!”
“枯木真人也未能將其拿下,也只有他才能有得這般本領!”
“定是他,定是他,漠北妖道!”
一時間人聲鼎沸,群情激湧。
一人起身說道:“郭老真人,諸位英雄。天地雖大,卻各有章程,宗聖宮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郭老真人也是極擅水遁,然而千百年來未見他法。唯有這漠北妖道是個異數,會得風遁,極擅隱匿。依老道看來,這人必是漠北妖道無疑!”
沉央定眼看去,這人正是方才站在自己身旁教導徒弟的那位老道人。
“青陽真人說得極是,凌霄子道友與淨海大師以及枯木真人聯手也未能將他拿下,雖說是因場面太過混亂之故,但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從郭老真人劍下走脫?”又有一人站起來說道,這人頭戴斗笠,腰上懸著兩柄黃金鐧,濃眉如鵝羽,又眼炯炯有神。
“原來是天策府的秦歌秦少俠!”有人將這人認出來。
名叫秦歌的人道:“這位朋友是?”
那人笑道:“馬踏黃河兩岸,鐧打三州六府。這一對黃金鐧,天下何人不知?在下離人煥。”
秦歌道:“離兄過譽,那是先祖榮光。”
離人煥又道:“秦少俠方才所言在理,能有這般本領之人,一者當是宗聖宮掌教羅真人,一者便是這漠北妖道了。此人法力高強,心狠手辣,曾與劍南道魯老英雄一戰,魯老英雄身敗不敵,此獠一夜之間盡屠魯氏滿門,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魯老英雄?可是劍南道魯正南?”
人群中有人高聲問道,眾人拿眼看去,只見這人年紀六十有許,背插雙劍,極是威嚴。在其背後站著幾名年輕人,想來是他的徒弟。當即有人將他認了出來,高聲道:“這位老英雄是河北道鐵膽雙劍嚴沐英嚴老前輩,嚴老前輩與魯老英雄是八拜之交,一南一北享譽江湖數十年。”
“原來是嚴老英雄。”
離人煥朝著嚴沐英抱了一拳,道:“老英雄有問,不敢不答,正是魯正南魯老英雄。”嚴沐英道:“這是幾時的事,為何嚴某不知?”那人道:“兩月前,此事早已傳遍劍南道。老英雄若是往劍南道走上一遭必知。”
“漠北妖道,漠北妖道!”
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淒厲叫聲。眾人尋聲一看,只見一人跌跌撞撞衝出來,跪在郭嵩陽面前高聲道:“就是漠北妖道啊!郭老真人,您老法力高強,名垂天下,殺,殺!千刀萬刮,剁成肉醬餵狗!”
到底是殺漠北妖道還是殺郭嵩陽郭老真人呢?聽他說得不清不楚,眾人俱是大急。“你又是誰?”秦歌喝道。那人不管不顧,只管叩頭,叩得頭破血流。
郭嵩陽眉頭一皺,微一動拂塵。那人頓時跪不住,被拉扯起來。
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臉上血淚縱橫極是駭人。
眾人都向他看去,只待他說出下文。
“郭老真人,您,您可得替天行道啊……”
年輕人按著胸口不住顫抖,突地栽倒在郭嵩陽面前。眾人大驚,離人煥將其扶起,仔細一探,說道:“性命無礙,只是憂勞過甚。”
“他叫蘇定方,是西玄山三極真人弟子。三個月前,西玄山一脈為賊人所屠,滿山上下無一活口。”
一人排眾而出,走到郭嵩陽面前行了一禮,也是一身道裝,三十上下,步履穩健。這人是凌霄子好友白孝德,從山南道而來,西玄山位於大唐山南道。
凌霄子驚道:“竟有此事?”
白孝德沉聲道:“他與我一路同來,已有數日不沾米水,只盼郭老真人與滿山豪傑為其復仇。”說著,對郭嵩陽大禮拜道:“郭老真人,漠北妖道橫行南北,戕伐無道,想必還有少同道遭其毒手。老真人德高望重,是天下泰斗,還望老真人振發義膽,還天下以朗朗乾坤!”
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眾豪傑聽得俠氣壯懷,紛紛叫道:“願隨郭老真人一道,莫論天南海北,終當誅此惡獠!”
“伐獠?哈哈,漠北妖道自上門來祝壽,還需你等去尋?”
忽然一個聲音陰惻惻說道。這聲音冷嗖嗖,油膩膩,讓人聽了背心發麻。“是誰?與我出來!”凌霄子突入人群之中,急急一陣巡迴,抓住一人,飛奔而回,扔在地上。
“不,不是我!”那人爬起來叫道。
凌霄子冷聲道:“不是你,又是誰?”
那人急道:“我不知道,有人在我背後說話。”
“凌霄子道友,這人是我徒兒。”嚴沐英道。
凌霄子面色一沉,目光掃過人群,眾人為其目光所攝,不禁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