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見她嗅了嗅那炷香後眉頭一蹙,蘇子晴出聲一問。
“小姐,這是安息香,但也不是安息香。”
“什麼意思?”她納悶。
“裡面加了東西。”她將手上的粉末拍掉,用清水淨手。
蘇子晴不意外,“加了什麼?”
“尋郎草和一夜歡。”她老實的說出。
“……是春藥?”蘇子晴臉色一沉。
“嗯,是迷情散的一種,中了一夜歡會渾息發熱,整夜亢奮地想與交合,而尋郎草會讓女子不由自主地想找男人,不論是誰只要是男的都會緊抱不放,寬衣解帶的承歡……”是十分惡毒的淫藥。
“藥性很強?”她目光極冷的問道。
“是的,非常強烈,只要嗅上半炷香便控制不住自己,神智是清醒的,但身子卻不由自主,直往男人撲。”枯夏一五一十的說明此香用過後的症狀,毫無保留。
“天呀!這手段真下流,居然想毀了小姐的貞節。”剪秋驚呼,用力就扳下桌子的一角,眾人無言的撫額。
“不僅下流還可恨,小姐都避讓到裝起傻子了還不放過她。”繡春難得語氣強硬。
“小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公子,讓他派些人過來。”藏冬怕一人力微,屋內除了小姐外還有三個姑娘要保護。
“你一個人應付不了嗎?”原則上她是不太想麻煩那人,自從定下名分後,某人的行為較之前放肆太多。
想到歐陽無恕,蘇子晴便有無可奈何的情豬,兩人是訂親了沒錯,但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又摟又抱實在過分了些,他還理直氣壯的說:“你是我的,我為什麼碰不得。”
真是個冤家,叫人又恨又氣,又忍不住想他。
藏冬面有難色,“奴婢不曉得對方有幾個人,有沒有什麼後手,如果只是小姐一人的話,奴婢遊刃有餘,再帶上幾位姊妹就分身乏術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蘇子晴想想覺得也對,能做好萬全準備,為何要以身犯險。“好吧,你立即下山一趟,知會將軍府一聲。”
“是的,奴婢馬上去。”
方才還在眼前,一道黑影晃過,禪房內就少了一人,武藝精湛的藏冬已縱身而出,賓士在下山的山路上。
“繡春、剪秋,你們留心一下庵裡的動靜,看有什麼人進出,有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做點防範以防萬一。
“是的,小姐。”兩人神情都有點憤慨。
“枯夏,咱們的膳食就交給你,看看有無多餘的‘調味料’。”入口的食物一定要謹慎,不能有一絲疏忽。
“是。”
“還有,準備一些毒藥,夜後灑在門口和窗戶上,讓來者來得了卻去不了,但別傷了自己人,也避免傷及無辜。”
“好,奴婢手上還有些毒粉沒試過,今晚就拿人來試藥。”
“好了,你們動起來,晚上好甕中捉鼈。”狠狠地給一次教訓,下次要再動手前才會好好斟酌斟酌。
“是的,小姐。”丫頭們齊聲答應。
“什麼聲音?”懶貨葉嬤嬤打了個哈欠,掏著發癢的耳朵走過小姐住的禪房外,她打算去夫人那領賞。
抬頭望了望天,她發現早上還很大的日頭忽然不見了,天際有些陰雲飄動,雖然沒那麼熱了卻很悶,悶到心口沉甸甸的。
起風了,在這日落西山之際。
雲層越堆越厚,厚得好像要往下沉,偏偏不下雨,陰沉地彷彿蟄伏的獸,待著要一舉撲殺。莫名的,葉嬤嬤感到有點兒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