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政躺在床上,轉過了頭,眼睛裡充滿了恨恨之色,他那樣敵視的望著秦九洲,將牙咬得咯咯作響:“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枉我這麼信任你。”
如此指控,倒是令秦九洲怔了怔,讓他覺得,這小子在倒打一鈀。
“算計?”
秦九洲撫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慢吞吞的嚼著這兩字,字音咬得有點重,因為難以置信:
“我怎麼算計你了?
“這個罪名,實在有點大。
“韓啟政,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和你處了這麼多年,自認只有讓著你,處處護著你,從沒想過要怎麼怎麼去算計你,你現在說我算計你?
“呵,說說看,我怎麼你了?”
“如果沒有算計,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和芳華領得證?”
韓啟政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赤紅赤紅的,都能滴出血來:
“我就想著,我這一次怎麼這麼倒黴,卻原來是你在背後暗算我!”
他恨恨的揪著床單,臉上盡是抹不開的濃濃恨意。
秦九洲靜靜的聽著,半天才接上話:
“你的意思說,你在外搞大別人的肚子,全是我在背後授意的?”
這個判斷,他這是從哪裡得出來的呀?
“難道不是嗎?想從我手上把芳華搶走,那就是你的最終目的。
“而現實是,你做到了,你贏了,你成功的把我的女朋友,變成了我的小嬸嬸……
“秦九洲,天下女人這麼多,你看上誰不好,非要看上我最喜歡的人,還這麼廢盡心思的暗中作手腳,一步步把她搶了去,佔為了己有。
“不顧人倫道德,你奪他人所愛,佔侄媳為妻,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的卑鄙無恥?”
“秦九洲,你說,你讓我怎麼可能不恨你!”
他發了瘋似的拍著床面,直拍著那鋼制的病床發出一陣陣聲響,整個人有點憤怒的發抖著,這發狂似的情緒,比剛剛還要來得激烈。
190,阿政,這不是我刻意想搶的……
秦九洲站在那裡,如松似柏,並沒有因為他的控訴和譴責而變了臉色,嘴裡則淡淡接上了話:
“對,現在芳華的確是我名副其實的太太了。”
話裡的“名副其實”,用的是重音。
這個重音刺激著韓啟政的大腦皮層,那裡浮想出來的畫面,令他無法忍受,繼而憤怒的坐起,將身下的枕頭給砸了過去,牙齒更是咬得咯咯響:“秦九洲,你無恥。”
枕頭穩穩地被秦九洲接住了,男人的神情依舊平靜如鏡。
“我怎麼無恥了?”
他淡定的反問了一句:
“阿政,這不是我刻意想搶的,是你自己一步一步把事情推演成了現在這樣一種結果。那回在你的訂婚宴上,我是真心誠意在幫你。”
不想話音未落,一根手指遙遙的戳著他罵了起來:
“你撒謊,你又在撒謊。你以為我不知道,在訂婚宴上,你就對她存了想法。秦九洲,你要是男人,就別不承認。你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我看得明白,你當我眼瞎嗎?”
這話,令秦九洲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阿政之後就是不願意把芳華帶到他面前來,最根本的原因就在這裡:他當時的神情,誠實的洩露了他內心最真切的想法。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他還有什麼是不敢道破的呢?
“是,我承認,那時,我已經對她有想法……”
這話一出,立馬得到了他一口嫌棄的口水,生生的就吐在了他身上。
秦九洲皺了一下眉頭,卻並沒有被激怒,只是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帕子,輕輕把那團液體給擦掉了,一徑平靜如水的說道:
“但當我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之後,我就滅了這個想法。只因為你是我侄兒,我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