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讓兒子心甘情願自毀。
準備食材的時候，柯蘭想打電話給顧傾城，叫他辭了那份工作，卻被顧傾宸攔住了。
“媽，我哥那麼做，可都是為了他的女朋友。”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去近他哥，他哥卻去近女朋友，多麼悲哀的迴圈啊！
柯蘭半懂半疑的問：“這是師生戀還是同事······”但願是後者。
顧傾宸一攤手道：“我只見過她的背影。”
背影？這麼說，他早見過那個女孩，怎麼沒告訴她呢？
顧傾宸怕柯蘭興師問罪，就藉口去找顧凱南品茶，溜了。
只留柯蘭無奈的一句：“你不是最愛喝咖啡嗎？”
“我哥說了，小孩子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
顧傾宸跑到大廳見容媽正在泡茶，皺起眉頭道:“容媽，你是年紀大了不注意個人衛生嗎？這茶壺洗不出來就丟掉換新的好了。”
“小少爺有所不知，老爺他······”
容媽還未解釋，雪姨就開口道：“茶鏽很重要，可以讓茶湯更加醇香，長期使用的紫砂壺，不放茶就能無茶而生香，就是因為有茶鏽。”
“是嗎？”這說法倒是稀奇，顧傾宸疑惑的撓著頭。
“咳咳”不知何時，顧凱南已經從書房走出來，剛好聽到雪姨的話，眸色不置可否的閃爍一下，清咳兩聲，大致的打量了一下雪姨，拿著煙鬥的手向她一指道：“把茶給我端來書房。”
“是。”
“小心伺候著。”容媽冷哼一聲將茶盤推向雪姨，若不是她反應快，肯定被傾灑出的茶液燙到手背。
雪姨單手托住茶盤，轉身將書房的門合上。背後似乎有一道滄桑而冷冽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向她，一時有些心慌。
“老爺，請用茶。”
怕他看出她神色的變化，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茶水送到他的右手邊，剛要轉身離開，卻聽他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在顧家做了多少年？”
“還差七十二天，不到十八年。”
這個回答夠精準，夠有意思。
顧凱南微眯眸子，似乎再過七十二天就是二兒子顧傾城的生日了。
這個保姆，當初是怎麼選進來的？
回想起那年的場景，大約就是顧傾城落生後，誰抱都哭，雪姨也不例外。
恰巧，那時，他自己的大兒子顧傾國也在場，他說：“這個阿姨面善，我覺得適合照顧弟弟，不如，留下來，試用觀察。”
那時，大兒子很介意他娶了柯蘭，父子兩個一直多多少少的有些隔閡，既然，他發話了，就隨他的心意。
“關於茶鏽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顧凱南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他記得這是他和小雨說過的話，也是因為這句話，兩個人後來才有了更多互動。
難道她是小雨？不可能。
他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想不出她潛伏在他身邊的理由。
為了大兒子，可是大兒子不在了。
為了他，笑話，他娶了別的女人，她不是跟他恩斷義絕了麼？
雪姨很平靜的回答道：“二少爺小的時候問過您，我恰巧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