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將我帶出了仇恨的深淵,不要再將我扔回去。
顧晚悠在心裡吶喊。
夜彥用力忽視著心中的感覺,“我沒有患孤獨症,我只是不想理會那些人,你也一樣,若不是你胡攪蠻纏,我也不會煩躁到出言與你爭辯。”他丟擲關於他的另一個秘密來拒絕。
他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掌,往前方最深處的書房走去,毫不回頭,步伐極快。
顧晚悠整個人定在原地,她所知道的那些事實,只是她以為的事實而已。
原來,她竟一點都不瞭解他。
顧晚悠忽的攥起空了的雙手,緊握成拳。
我不瞭解你,沒關系,反正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讀懂你。
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還在這裡,你還有千萬種可能喜歡上我。
即使你心有所屬,亦沒關系,我會憑本事去佔據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我顧晚悠,一向愛情至上,絕不會輕言放棄!
“啪嗒”,遠處似乎傳來房門上鎖的聲音,不太清晰,但在寂靜的空間裡,還是被顧晚悠捕捉到了,貌似,是某人故意弄這麼大聲。
顧晚悠輕吐了口氣,緩解自己的心情,每次她和他關系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就會刻意拉開和她的距離。
他不是第一次推開她,她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走向他。
顧晚悠挺直背脊轉向進入浴室洗漱,將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她目光堅定的望著鏡子的面容,短暫的脆弱之後,自會練就更加堅強的自己!
她洗漱完換好睡衣斜靠在床上,美眸裡沒有一絲睏倦,她給夜彥時間來冷靜,也在用這段時間細細思考。
夜彥沒得自閉症,所以也就沒有白醫師失職一說。
夜彥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弱勢,只是作戲,其實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怪不得,她剛到夜家的時候,夜彥一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需要她來照顧的樣子,原來他是在防備她。她剛開始事無巨細的幫他,又何嘗不是在打著照顧他的名義,靠近他,試探他呢?
說起來,他們兩個在這一點上很相似,彼此彼此。
經過長時間的交流,他對她卸下了心防,開始和她說話,向她傾吐他自己的故事,甚至就連他沒患自閉症的秘密都告訴她了。
現在她所知道的他,不正是他真正的樣子嗎?
想到這裡,顧晚悠嚴肅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松動。
她靠在床頭,眼睛望著牆上的鐘表,表針一圈一圈緩慢的走過,而夜彥,始終沒有從書房裡出來。
顧晚悠索性開啟二樓所有的燈,誓要和夜彥犟到底。
12點,她就等到他12點,假如他還是執意避著她,她不介意破門而入,把某人揪出來。
還剩十分鐘,五分鐘,三分鐘……丫的,為什麼在這時區區十分鐘竟會如此漫長!分明就是,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