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總是身強力壯的雲卿也會生病,楚歌有些自責,為什麼沒有早點讓他多穿件衣服,或是熬些薑茶。
水溫適宜,楚歌扶了雲卿起身,雲卿也很配合。
只是到了木桶前,不知是誰拌了誰,一齊跌入了木桶,水溢位了大半。
楚歌抬起頭,無奈的苦笑,剛準備爬出木桶,卻被雲卿抱住,又跌了回去。
就當洗了衣服吧,楚歌安慰自己。
雲卿的衣服全飾,貼在身上,隱約可見……
楚歌懊惱,她怎麼給忘了要替雲卿脫衣這件事,此時真是騎虎難下。
閉上眼,心中默唸非禮勿視。
手探向雲卿的衣結,順利了扒下上衣,入眼便是結實的胸膛。
一鼓作氣將雲卿衣服都脫了,擦洗罷,替他套上衣服。
終於邁出了木桶,楚歌長舒一口氣。
自己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爬回床上,發現雲卿在發抖,忽冷忽熱,應當是受了涼,楚歌轉過身,抱著他。
雲卿將頭埋在她胸前。
楚歌:“……”
果真是生了病膽子肥了?
雲卿將她箍的更緊,手無意中探進她的衣內,貼在背上。
楚歌僵住,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才鬆下心神。
“病好了,再與你計較。”
雲卿意識已然模糊,似真似幻的夢裡,他看到了顯赫一時的上官家族。
僕人身著絲綢綾緞,勝過一般鄉紳。
畫船遊湖,上官老爺愛聽雨聲,僕人便拿了一斛珍珠,灑在船板,就似雨滴滴落。
終日賓客不歇,酒池肉林毫不為過。
有了錢,便想著更多。
錢夠了想何?
想權。
於是與官勾結,誣陷忠臣,屠殺手無寸鐵的家屬,惑亂江山,意圖謀反。
奢華的園林裡不知藏著多少枉死的怨靈。
舉頭三尺有神明。
天降的大火,還是人為縱火,亦或是上官老爺焚火自殺,都不可知。
已被誅了九族的上官家一夕雲散。
有人扼腕嘆息,有人拍手稱快。
都不知一個丫鬟偷梁換柱,帶走了尚在襁褓中的上官一子。
雲卿記得,自己長在姑蘇雲家,他喚雲卿。
先生給他賜字,飛塵。
他愛詩書,愛繪畫。平生之志不過是考個功名,治理百姓。
若不通,便在姑蘇設個私塾,教習詩書。
將軍二字,他不曾想過。
馳騁沙場,殺敵衛國,他只聽說書先生講過。
阮娘卻告訴他,他的父輩乃是上官一族,他僥幸逃的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