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看著他帶笑的眼眸:“我二哥。”
“二殿下的丹青書法可是千金難求,他這徒弟嘛……”
楚歌掐了他一把。
“真是孺子可教也。”
楚歌滿意了。
看著滿眼的綠色,楚歌感慨:“我們離開永安時,還是一片蕭索,轉眼間,就已春滿大地,真是一夢忽覺春已深。”
雲卿道:“是呀,不過十幾日光景。”
楚歌愣了一下:“十幾日?”
雲卿也愣:“是呀,不多不少十八日,若不是在杏花村誤了三天,該是十五天。”
“雲卿可知,柳溪在何處?”
“距永安很近。”
從永安到姑蘇用了十幾日,從柳溪到姑蘇的信也該是十幾日才到,李四娘是二十日前收到的信,那麼信從柳溪發出,該是一個多月前。
一個多月前,恰是冬末,滿目枯枝,甚至還在下雪,祝行雲如何能見到枝頭楊柳色?
雲卿發覺,自從楚歌問了他柳溪在何處,她就一直在走神。
喊她她也半響才反應過來。
回了屋,楚歌一下鑽進房裡,拿了張紙就開始發呆。
雲卿走進去,關了房門。擔憂道:“怎麼了?”
楚歌跟他說了李四孃的夫君,以及那封家書。
雲卿思索片刻,道:“這樣看來,那封家書定是提前寫的。”
“我也覺得是提前寫好的,寄信的時候弄錯了時間,怕是寄晚了,所以往回推時才與信中的描寫不一致。”
李四娘也沒有細細追究,故而沒有發現不對。
那麼為什麼祝行雲要提前寫信?
是受了功名利祿或是外界誘惑,不願回姑蘇,故寫了一封信隱瞞?
若這樣,他應當寫有事耽擱,而不是寫快馬加鞭。
楚歌看向雲卿,雲卿拿起她手中的筆。
“我寫封信去查查,明日應當就能知曉。”
“好。”
有事在心,楚歌夜晚未能成眠。
窗外雷雨交加,楚歌不免有些害怕。
剛剛有一絲睡意,卻被驚雷吵醒。
楚歌突然想到了李四孃的夫君,看過了太多詩詞,都寫思女怨婦。
如那元稹的鶯鶯傳。張生違背了海誓山盟,進京趕考後攀上高枝,棄了崔鶯鶯,反而詆毀崔鶯鶯是天所命之尤物,必妖於人。
因此她一開始不免將祝行雲往壞處想。
而此時,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早已……
又一道驚雷閃過,楚歌真被嚇到了。蹬了鞋就沖進雲卿房裡。
雲卿也被雷雨吵得睡不著覺,索性批了外衣讀起了詩書。
半夜門被撞開,楚歌一頭撲進他懷裡。
雲卿慌忙放下書,發現楚歌滿頭是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