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娘才反應過來,將信展開遞給她。
“這是二十日前收到的家書,我尋思前幾日相公就該到了。”
筆跡遒勁,飄逸灑脫。
“硝煙已止,歸途有期。
離城已久,今日歇於柳溪,倏而抬頭,忽見陌頭楊柳色,姑蘇春至否?
多日未見,甚覺想念,娘子安否?
沿途芳草青,不及家中楊柳樹。
娘子勿念。”
是個極疼妻子的丈夫。
楚歌笑道:“四孃的夫君可真好,我幫你問問,等我一下。”
楚歌推開門,雲卿站在屋外,她拉著他走遠一點:“邊關軍營中是否有將士名為祝行雲?”
邊關將士甚多,不能記得清楚,雲卿搖頭:“不清楚。”
楚歌看了看遠處,頗有些哀愁:“四孃的夫君去邊關作戰,按理該歸,可如今還不見身影,只有這二十日前的家書。”
雲卿安慰她:“我們再找找訊息,找到了就告訴她。”
楚歌有了精神,拿著信進屋:“四娘莫心急,我去幫你問問,等有了訊息就來告知你。”
李四娘愁容俱散,行了個大禮:“多謝姑娘。”
……
回去的路上,果真下了雨,奇特的是天色變得明亮了許多。
雲卿與楚歌共撐一把傘,走在斑駁的青石小路,望著雨中江南之景。
煙雨濛濛,樓臺俱在飄渺中。
不遠處的拱橋走來幾個姑娘公子,著素衣,撐著紙傘,身影映在下方的水中。
楚歌停住,雲卿也跟著停住。
楚歌指向那座拱橋:“看,是不是如詩如畫。”
拱形的橋映在水中,恰成了鵝蛋型,橋邊的楊柳桃花一同映在水裡,再配上這濛濛細雨,素靜的紙傘,果真似一幅畫。
“恩。”
“那我趕緊記下來,回去描副丹青。”
“丹青啊……還是……算了吧。”
雲卿想起上次楚歌繪的,一般人真看不出畫的是何。
楚歌不服氣:“你忘了上次送去你府上的畫?”
那各式各樣關於自己的畫像。
雲卿含笑:“記得。”
“最後一副雲飛塵。”楚歌提醒。
差點忘了這也是出自她之手。
這時好時壞的丹青真是讓人汗顏。
“楚歌。”雲卿喚她。
“恩?”
“你這丹青師承於誰,我想去拜訪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