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狠了!莫說是他,孫芝最後還拿他做文章,將秋官一門三族男子盡皆斬首,女子全部發配進了教坊司,受小人日夜凌辱。
可憐大人一生為國,鐵骨錚錚!到頭來卻落得個家破人亡,唉!這段日子京城裡血流成河,不斷有人被抄家滅族,人人都噤若寒蟬。”
連刑部尚書都敢殺,再聯想到今天宴會上孫芝說吏部尚書老了,要招攬老馮頂替……
看來孫芝是真的想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
“你以前不是天天抄別人的家嗎?怎麼這會反倒佛光普照起來了?而且既然朝廷已經不行了,你怎麼不趕緊想辦法逃回關中去?還待在這裡幹什麼?這麼喜歡做質子?”
“唉!”
韓登凝眉嘆道:“我以前抄家,都是依律奉命而行,又不是看誰不順眼就去他家裡殺人放火,那能一樣嗎?至於回關中……
我這宅子四周到處都是哨探,京城諸門更是有重兵嚴密把守,除了晉陽軍排程書、晉王金批令箭外,什麼也不認,連聖旨都不管用,要出去談何容易啊~”
“你等等……”
凌晨抬手打斷韓登的牢騷,敏銳的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了有用的資訊:
“你是說,只要有了那個什麼排程書或者金……”
“金批令箭。”
“對,有了這倆玩意,就可以在京城橫著走嗎?”
韓登微微握拳道:“晉陽軍排程書可能還會查驗真偽,可如果是金批令箭,信物所至,如同晉王親臨!在如今的京城,就是實際上的聖旨,除了虎符之外,其他任何一切,皆可調動,違者立斬!”
凌晨瞬間就被逗樂了:“也就是說,只要城門守軍見到這玩意,就一定會放行?”
“嗯,金批令箭只有六支,都是孫芝隨身攜帶,賦予心腹行機密要事,就連今天你見到的孫煦、他的親兒子也不敢違逆。”
聊著聊著,韓登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瞪大眼睛望向凌晨:“你……不會是想……”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望著凌晨指向自己的手指,韓登的心情瞬間就激動了起來,不是因為自己有機會回家了,而是因為凌晨真敢想,而且大機率還真敢幹!!
太刺激了!
就是這種感覺!飛揚跋扈、目空一切!
韓登欣喜的跳到榻下,連鞋都沒穿,跑到書案前拿來紙筆鋪在了榻桌上:“這事得好好計劃一下,我們來認真議議……”
下一刻,凌晨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上,用看垃圾的眼神望向韓登,滿臉不屑的說道:
“不要整這些沒有用的,你就告訴我那玩意長什麼樣,平時放在哪裡就行了。”
韓登愣了愣,啞然失笑。
“它大概長這樣……然後你必須要趁著他睡覺……還得弄幾個假的代替一下,不然……”
望著韓登繪聲繪色的在空中比劃著描述完以後,凌晨點著頭對他說道:
“行,我知道了,你收拾收拾,這兩天時刻準備著。等老……馮大人面完聖後,我就拿著金批令箭來接你。到時候誰特麼敢攔咱們兄弟,你直接抽刀剁他,出了事我擔著。”
“孫芝入寢時會有心腹死士護衛著,那些人都是沙場悍卒,晉王府又到處都是嚴密防衛,你準備怎麼幹?”
“這你就別管了,山人自有妙計。”
凌晨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榻,今天韓登也見上了,還有意外收穫,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