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啊……
孫芝恢復了笑容,腦袋微微一側,望著凌晨對身後的雙生姐妹花說道:“胭脂,去給馮大人身後的那個後生遞杯酒吃。”
看起來知書達禮、像是大家閨秀的那個侍女文靜的行了一禮,從孫芝面前的案桌上倒了一杯酒。只見她素手捏著酒杯,身姿婀娜,款款來到凌晨面前後,害羞的別過臉去,嬌聲低請道:“公子,請飲此杯~”
凌晨笑著擺手說道:“謝謝,鄙人不善飲酒。”
“哦?”
堂上的孫芝聽到凌晨推辭後,身子向後一躺,雙腿雙手舒服的張開,朗聲說道:“看來是胭脂粗俗低劣,入不了小兄弟的眼。”
他話音剛落,門外那兩個小廝便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一人一邊架住那名叫“胭脂”的姑娘胳膊,不分由說就將她拖到門外,連酒杯都“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酒水濺了一地。
就在眾人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時,其中一個小廝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來,就在門口外面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刀割破了胭脂的脖子!!
血水噴濺,胭脂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絕望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中,香消玉殞。
凌晨懵了!
臥槽!哥們你打了幾針輝瑞啊?這麼癲?!
就在這時,宴廳裡又響起了孫芝的聲音:“可惜了,她們姐妹都還是處子呢~胭霞,你去。”
賈建也不敢再那麼隨意的笑了,王越更是胳膊和手都在微微發抖。馮延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孫芝,正欲開口說話,卻被孫芝冷漠的伸手打斷。
他冷冷的盯著凌晨,想看看他會做何反應。
這事應該沒有提前商量,因為剛才那名叫胭脂的侍女被拖出去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也沒有劇烈掙扎。
而還活著的這位胭霞姑娘,直到現在都是懵的,反應過來後,眼眶又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和她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的雙胞胎姐姐,就這麼……死了?!
“你沒聽到嗎?”
孫芝又是淡淡的催促了一句,語氣非常平緩。但在在場其他人聽來,卻是森寒無比,宛如厲鬼低吼!
胭霞低下頭,癟著嘴角忍住淚水,雙手微微顫抖著斟了一杯酒後,輕輕吸著鼻子向著凌晨走去,卻再也沒有了剛才那股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整個人可憐悽悽的,害怕到了極點。
“公……公子,請飲……請飲此杯……”
凌晨看著眼前這小姑娘,不禁想起了文瑤,要是今天站在這裡的是文瑤,她會不會認清這個世界的殘酷和冷血?不過真到了那時候,就算她明白了這一切,怕是也晚了。
凌晨伸出手從她手裡接過酒杯,卻沒有喝。
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毒?
他信步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站在兩邊、跟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的兩個小廝後,往地上撒下杯中酒,權當是祭奠這位可憐的姑娘吧。
誰特麼能想到那個逼這麼變態?!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回到了堂中,孫芝饒有興趣的看著毫無驚懼之意、也沒有露出怒色的凌晨,微微點了點頭:“嗯,不錯~後生可畏啊!下去吧~”
“慢。”
嗯?
孫芝皺起了眉頭望向凌晨,這就是初生牛犢嗎?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凌晨輕輕一笑,躬身行禮道:“王爺,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講。”
“小人雖微末不才,卻也在汝南府得文公虛抬高看,親自為我斟酒,文夫人也曾親自為我烹粥。所以……小人能不能也向王爺討杯酒吃?若是能得江淮、晉陽兩大節度使親自斟酒,小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孫芝聽到凌晨說完後,表情微微一愣。
“你叫什麼名字?”
“凌晨。”
孫芝原本後仰著的身子坐直前傾,目光銳利的打量著眼前的凌晨,這個名字……
他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