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沒什麼要收拾的,這便走吧~”
凌晨看著這個趙遠點了點頭,又笑著看向安慶知府:“大人,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安慶知府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無奈的點了點頭。
有他開路,凌晨和趙遠很輕鬆的就坐著馬車出了府衙,一路上沒有人敢阻攔。知府大人做事,誰敢問他為什麼?他們一路順暢的穿過了大半個城,可當他們來到舒州城西邊的鎮遠門時,卻出了岔子。
守城的將領很警惕,見知府大人沒有帶護衛和隨從,只有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在趕車,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加上現在是深夜,知府大人大半夜的不和妾室研究怎麼造人,卻跑到這裡要出城去,如何能叫人不起疑心?
“末將斗膽一問,不知大人深夜出城……所為何事?需不需要末將派人馬跟隨保護?”
安慶知府坐在馬車裡都快哭了!這一路就沒有一個人看出哪裡不對勁,都是些曲意逢迎的小人和蠢豬!只有這名守將,是唯一一個腦子正常還盡心盡責的人。如果這次本官的烏紗帽能保住的話,一定要好好照拂提拔一下他!
“大人有要緊的密事,此事幹系重大,十萬火急!速速開啟城門,要是耽擱了,莫說是你,就是大人也要跟著受牽連。”
可那守將聽到這裡更疑惑了,大人還未發話,哪有一個車伕搶回替答的?
於是他沒有理會凌晨,而是握著刀柄走到馬車前,將手伸向簾子,準備掀起來親眼看看知府大人。
“啪!”
還不等他碰到簾子,凌晨就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手指還不小心磕到了他的兜鍪邊上,成功做到了一巴掌同時扇痛兩個人。
“你……”
“混賬!你聽不懂人話嗎?都說了是要緊的密事,你一個小小的城門守將,打聽朝廷大事想做什麼?不要耍你的小聰明,妄圖在大人面前刷存在感,聞命不遵,你是想造反嗎?!”
守將捂著臉還沒反應過來,凌晨一頂接一頂的大帽子就已經扣過來了,他幾次欲要反駁,卻根本插不上話。
凌晨惱怒的扭頭對著車裡說道:“大人,公公怕是要在外面等急了,不若把這廝拿下,等事情結束後再來問罪!”
安慶知府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難受過,看似選擇題,實際對錯題;看似對錯題,實則填空題。答錯了,命就沒了。
他很想棄車保帥,這樣起碼能不連累家人。可在書房裡被凌晨用刀撫摸了一下脖子後,他又有點惜命、捨不得死了。再加上轉念一想,先順著這賊人,待自己安全後再把他們抓回來,也不是沒有完美解決的可能。
最差最差……烏紗帽肯定是不想了,但自己還是有些資源人脈的,也未必就不能保全性命。
人一旦有了選擇,就沒有了魚死網破的決心和勇氣。
於是他掀起車簾子,隱晦的瞄了一眼凌晨藏在袍子裡的刀後,無奈的對那守將說道:“速速開啟城門,莫要再耽擱。”
守將親眼看到知府大人對自己下令了,雖然心中又怒又疑,可此時也沒有理由再違抗命令,只能冷冷的看了一眼凌晨後,轉身揮手下令手下計程車卒開門。
四個士兵合力才把鐵皮包木的門閂抬了下來放在一旁,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粗壯的多股麻繩將厚實的吊橋放了下來,橫亙在護城河上。
“駕!”
望著馬車過了吊橋,踏上了官道後。那守將越想越不對勁,再怎麼需要保密的事,知府大人也不該不帶護衛呀!
實在不行,談事情的時候屏退左右不就得了?哪有一開始就……
不行!
他眉頭一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扭頭朝著副將招手道:“過來。”
——
作為安慶府的治所,舒州城沿著長江而建,江水從西南方向向著東北流去。
出了西城門後,凌晨趕著馬車一路來到了江邊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小舟從蘆葦叢裡拖了出來。
“趙大人,你先等等。”
凌晨示意趙遠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動後,就從地上拿起繩子,在手中緊繃了一下,嘻嘻笑著走向立在一旁的安慶知府。
“壯……壯士,老……我已經都按你說的做了,你不會還想加害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