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就是這麼下棋的?”
“偶爾。”
“你就不怕破了業相,一身道行盡毀、聲名狼藉麼?”
“施主在說什麼?貧僧有些聽不明白。”
好好好……
儘管凌晨非常想一拳打的老和尚連媽都不認識,但最終還是被理智戰勝了衝動,萬一這老小子有個三高或者腦溢血什麼的,這一拳下去自己怕是要傾家蕩產了。
權衡利弊之下,他只好強忍住怒氣,有些無能狂怒的對度厄鄙夷道:“我這一生看錯過三個人,分別是陳總舵主、奔雷手文泰來和白衣人。老東西,你是第四個!”
說罷,他就轉身頭也不回的抬腳離去,解二疑惑的望了一眼老和尚後,也連忙朝著凌晨追去。
“施主,真的不再來一局麼?叩寺信士,很少有人會拒絕貧僧的邀請。”
“你以為你是有村架純啊,誰都不忍心拒絕。臭棋簍子!早點給自己挖個坑躺進去吧!別特麼再出來害人了!”
“凌施主的棋路,不像是這盤方寸能走的。”
轟隆——
度厄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傳入凌晨的耳中。腳步猛的頓住,他驚詫的扭頭看向度厄,全然忘記了對方剛才的無賴行為,一時間有些懵逼。
“現在,有興趣再來一局了麼?”
——
凌晨重新坐回了石桌前,將解二一腳踢遠後,胳膊趴在冰涼的棋盤上,皺著眉疑惑的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度厄雙手合十,唱了一句後,微笑著緩緩說道:“貧僧雖然棋藝不精,但卻略通命理之數。方才觀施主的那位隨從,羅剎身貌,卻染靈性,命格似有鬆動。而源起之處,當在施主身上。”
凌晨盯著度厄的眼睛,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思考解二有沒有靈性了。十幾年高等教育建立起來的三觀已經快要崩塌了!自己剛拯救了寺院裡的兩名誤入傳銷組織的大好青年,度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有點不像是人的範疇了都。
難道……科學的盡頭真的是玄學?
“大師,剛才是我說話太大聲了。勞您也幫我瞅瞅,我的命格是什麼樣的?”
度厄呵呵一笑:“施主沒有命格。”
“什麼??”
凌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還以為度厄真的能夠洞悉過去未來呢,沒想到卻只是說了一些模稜兩可的啞謎,這些話多少有點含糊成分,他當然無法信服,於是立馬又追問道:
“此話怎講?”
“佛法有云:觀一葉落,知秋不遠。聞梅香盡,春芳遍野。舍我一身,而得眾生離苦……”
“哎哎哎!”
凌晨伸手打斷度厄的唸叨,揉著有些生疼的眉心說道:“大師,我書唸的少,真聽不懂這些高深佛法。你就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既然我不是這方天地中的人,那該如何回到原本屬於我的世界?”
度厄雙手合十,夾著檀木念珠慈祥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凌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真當老子不敢打你是吧?
“大師,我跟你好好說話,可不代表我好說話。”
眼見凌晨再度冷臉,而且此刻的冷意遠比剛才濃烈,已經蘊含著淡淡殺氣。度厄卻依舊波瀾不驚,平靜的回答道:“一切皆是定數。”
凌晨站起身來,伸出右手望向掌心:“那大師不妨找個銅鏡看看自己的命格,猜猜今天會不會死?”
度厄也看向了凌晨的手掌,語氣依舊平淡如水:“貧僧今日是否圓寂,一如施主剛才的疑惑,皆是定數,皆在掌中。”
凌晨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迄今為止,他在大周生活也有一年多了,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但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武俠之類的傳聞,更別說修仙這種縹緲的事情了。但今天見到這位度厄大師後,他卻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和深深的懷疑。
看來真得好好查查這方天地是個什麼情況了,不能大家平時提刀砍的好好的,突然哪一天蹦出來個域外天魔,然後身邊的朋友親人們個個踩著刀劍飛向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