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有點忍不住了,“柳謐,就因為他……”
“你既然知道我為因為他,你就不應該這樣對他!”
四目相對了很久,他終於笑了下,“我終於知道,我做的都是笑話。和他相比,我連一根毫毛都不如。”
她的心像針紮的似的。
“你對我,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感情,有沒有?”
她能做的就是別過頭,不想讓他看見眼裡的淚。
他扳過她,像以前任何的時刻,“你看著我,回答我,有沒有?”
她垂下頭,淚水滴落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積蓄了力量才說,“如果曾經有,現在也沒有了。”
他搖晃了下,“我做了那麼多,真的在你心裡一點份量都沒有?”
她不能回答他。
“就因為米堯?”
這次她回答了,“是我不再敢相信你。”
他按著她的肩的力度忽然鬆了。
他轉了過去,把肘撐在方向盤上,自嘲的說,“我做的最壞的兩件事,都是自作聰明。一件是把你和彩雲山莊打包解決,以為這樣最快、最順利,也能讓你最沒有察覺;一件是為了盡可能快的實現把你扣在國內,這次的訴訟讓律師走了簡易程式。”
他的渾身被落寞所籠罩,讓他聲調中的自嘲更加明顯,“我也是昏頭了,居然忘了那個房子。我還是太自負了。你對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六年前是想辦法甩掉我,六年後也一樣。追不上的就是追不上,怎麼都追不上。”
他說的輕松,卻比上百句的責怪都讓她心如刀割。
“多要的那幾百萬,你要幹什麼?”
她幾乎是機械回答,“給米堯。”
他點頭,“是啊,我也是這樣想。這個房子,你碰都不屑於碰,卻為了他……當我看到那個反訴請求,我就知道了。雖然我很難相信,你居然能這樣對我,居然是為了他這樣對我,第二次這樣對我。”
他停了下來。
她的指甲就要嵌到了肉裡,她渾然不覺。
他抽了幾口煙,夾著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聲音卻恢複了平靜,“所以,我讓律師不用費事了。你要什麼,我給什麼,這也就是我最後能做的了。今天,我只是不死心,想親自和你再確認一下。你放心,不會再糾纏你,也不會扣著你,你不用煩惱了。”
她不說話,直直的盯著前面,盡力不眨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
有車從旁邊經過,卻反襯出車裡的死靜。
他的語調聽起來很平穩,就是帶著徹骨的頹喪,“這八年來,很對不起。像你說的,我侵佔了你的生活。”
她只能沉默,而這沉默讓他的落寞更加深重。他抽了幾口煙,把還有半支的煙扔了出去,“好了,為我儲存一點面子,我答應你了,不再糾纏。”
她的淚忽然嘩的落了下來。
他拿掌心仔細的給她擦了淚,“哭什麼?以後自己要小心。”
“嗯。”
“彩雲山莊我還是會替你建好。”
她的淚源源不斷的落下來。
他不斷的擦著,“你別哭了。再哭,我又要動搖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