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管不了他了,你來教,教不好你就不準走。”宿舍有廁所兒子不尿,非要跑到宿舍外面尿牆角,還打著赤腳出去,回來不洗手不洗腳就往椅子凳子上踩,有時還往床上爬。
“好好好,我兒子我來教。”任性不講道理的媳婦也是這麼可愛,親了親她微微嘟起的嘴,被推開。媳婦緊張的看了眼兒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從他身上躺了下來。
小電燈泡長大了,什麼都知道。他親林小薇被兒子看到過,兒子也要和他們親親,害得他們親親都不能了。
大早上,剛吃過早點,樊先鳴真罰兒子面壁思過,兩父子並著站在牆邊,面對著牆不許動不許說話,還要她做裁判。這麼無趣的遊戲,兩父子還玩了好久,原諒她沒有樊先鳴懂小孩子的世界。
時間過得很快,感覺還沒做什麼,只是看著他們父子玩耍天就黑了。故意不提醒樊先鳴,也故意不叫兒子洗澡。
“薇薇,不早了,該給小坤洗澡了。”平時吃過飯就會給兒子洗澡,今天飯都吃過好久了,兒子打哈秋了,林小薇還坐在一邊,沒有去打水。
“好,我去打水,你再陪他玩一會兒。”
林小薇這打水打了半個小時才回來,兒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洗澡時就睡著了。
“我去洗澡,你看著兒子。”剛把兒子弄回來,林小薇抱著盆子提著熱水瓶又回了洗漱間。
望著媳婦逃也似的的背影,哪能還不知道媳婦的用意,他都沒說要走,媳婦又是磨蹭了半天,才姍姍而來。
“沒有什麼要和我說?”嘴角含笑,眉眼上挑,抱臂看著正擦頭發的媳婦。
“都這麼晚了,公交車停了,學校應該也關門了,要不你明天早上再回去。”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樊先鳴那副洞悉一切的表情,感覺她的心思被看穿了,不好意思的低著擦遮住臉的頭發。
樊先鳴拿過毛巾,替媳婦擦。
“我又沒說要回去,想我留下來就告訴我。”本來就打算週一早上回學校,媳婦想他留下就應該告訴他。
“怕你不答應。”醫科大離她這不算遠,他都不願意晚上過來,以為今天他就要回去了。
“你都沒有問我。”
她沒有問,他也沒有說。就這樣讓林小薇誤會了。
“那你以後也是這樣,星期一再回去嗎?”一臉期待的望著樊先鳴,想要多爭取一些在一起的時間。
“嗯,我去沖涼,你頭發沒幹,別吹風扇。”看著這樣的林小薇,他再一次的確定,盡快安定下來,才是對他們家最好的選擇。
醫學文獻照看不誤,考研和選科的事樊先鳴死活不肯鬆口。只要樊先鳴還願意看醫學資料,沈老師託了不少關系弄來了國外最新的心外文獻。看得越多,樊先鳴的興趣只會越濃,就是要讓他覺得怎麼都不夠,不停的吸收成了習慣,沒有了這些資料找不到心中的答案,他會覺得難受,就會自己想研究。
“你看這麼多的心外文獻,將來又不從事這一科,看了有什麼用。”沈老師又一次探樊先鳴的口風。
“怎麼沒用,醫學都是相通的,每種疾病會誘發不同的並發症,什麼疾病我都要了解。”他都明確告訴沈老師,不考研,選科也憑分配,沈老師還是不死心。不只心外的資料,就算是其他的資料他也都會看。
每週去媳婦那,聽著媳婦吐槽兒子調皮不聽話,他都會心懷愧疚。他們倆共同的兒子,現在全靠林小薇一個人帶,就連兒子的所有開銷,上幼兒園的費用,兒子的衣服鞋子,家裡的日用,全是林小薇一個人在負擔。他身上雖然還有錢,卻不能拿出來。
“行,那你就多看點兒。”樊先鳴的話雖然沒錯,理確實是那個理,就是他什麼口風都沒有探到,還被噎的說不出話。
這麼好的苗子,不繼續讀書,他為國家感到可惜,為那些遭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感到可惜,甚至為他自己感到可惜。
他以前是一名外科大夫,也是一名心髒病人,飽受心絞痛的折磨。得知自己的學生有興趣學習心髒外科,他很高興,都想過要做樊先鳴的第一個病患。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相同,他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只想到用這種迂迴的方法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