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知道他尚不能將神力運用自如,才膽敢跟蹤到這裡。
異修依舊站在那裡,抬手指了指柳母。
匪首警惕而緩慢地將長刀一點點移開,最終將柳母一把推出,而將異修鉗於身前,又朝著其他人嘰裡咕嚕說了幾句異邦語言。
那些人猛地奮起,朝著柳葉奔去。木青早已騰起身子,一個掃堂腿便將三四個人撂倒,回身又是一拳,倒下了兩個人。
小院沒有後門窗,要出去必須走前院門,而此刻院中正在酣戰。
匪首押著異修,著急地跺了跺腳。沖著一個匪徒喊了句什麼,那匪徒放棄與木青的糾纏,手腕一轉,鋼刀直奔柳葉。
“葉兒!”
噗一聲,刀入肉,濺起的血,染紅了飄落的雪花。柳母奮身一撲,用身體護在柳葉前頭,擋下一刀。
柳葉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緩緩倒下,“娘,娘。”
她跌倒在雪地裡,爬到柳母身邊,將其抱了起來,“娘,娘……”不知是雪水還是淚水,早已模糊掉了她的視線。
因為木青本是去尋柳葉商議事情的,身邊不曾帶清月刀,一雙鐵拳已經擊倒數個,卻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懊悔之餘,拳頭更是力大無比。
“啊!”一聲巨吼震得正在飄落的雪花都化在了半空中。霎那間,狂風四起,天色驟暗。
匪首頓了一下,想跑時已經來不及。
整個院子都被一種肅殺氣場給鎮住,好似時間都凍住不動了一般。
少年的臉面漲得通紅,“我,要,殺,了,你,們!”陌生沙啞的嗓音裡夾雜著嘶啞。
一群匪人尚不知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身首異處。
匪首頓時癱坐在地,哭著哀求:“力神饒命,饒命……”
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匪首帶著滿目的恐懼,緩緩倒下,眼還未合上。
“娘,你醒醒啊,娘……”柳葉將母親緊緊攬在懷中。
“葉兒……”柳母果真睜開了眼睛,顫巍巍抬著滿是鮮血的手,試圖觸碰柳葉的臉頰,“娘……對不起你……對不起。”
柳葉將母親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是葉兒對不起娘親,是葉兒連累了娘。”
柳母虛弱地搖了搖頭,“不,不是的……是娘親連累的你,是柳家……連累了你……”
柳葉搖著頭,“娘親,別說了,我帶你去找大夫,找冷月,她能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
“冷……?”逐漸混沌的神思中,記得有一個叫冷長卿的大夫,他知道她是誰。柳母漸次暗淡的眸子變得晶亮,“冷大夫……對,冷大夫知道……知道,你是誰……”
柳葉愣了愣,將母親的身子又往上抱了抱,將自己的臉貼上她的臉,“娘親,我是葉兒啊。”
柳母無力的搖搖頭:“葉兒……十年……前就死了,你……不是柳葉……你是,黃河,黃河給我送來……的女兒。”漸漸無力的手撫摸著這個才褪去稚嫩的面龐,“是我……是柳家……對不住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柳母的手緩緩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