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景煜悶悶的應了一聲,他素來與齊景煥要好,也特別肯聽齊景煥的話。
“你們在這裡做甚?五殿下,煥兒,可以入席了。”皇甫敬德的聲音響起來,話音剛落,他便大步走了進來,看到一雙兒女都在這裡,不夠開口相問。
“阿煥剛才臉色不太讓,讓阿仁給他瞧瞧。”皇甫永寧簡單的解釋一句。
皇甫敬德眉頭微皺,問道:“可是剛才累著了?”
齊景煥趕緊站起來擺手道:“沒有沒有,回岳父大人,小婿好的很。”
皇甫敬德看向兒子,皇甫永安點了點頭,皇甫敬德這才放了心,點點頭道:“無事就好,吉時已到,可以開宴了,煥兒,東花廳隔間裡單設一桌,阿仁和煥兒一起陪五殿下用吧。永寧,你回去陪大公主。”皇甫敬德已經領教了齊景煥的酒量有多差,若是不給他單開一席,只怕剛一進東花廳,他就得被薰醉了。
眾人移步東花廳,一陣寒暄之後方才各自落座,齊景煜見桌上只有兩壺果子露,便猜到這是專為堂兄齊景煥準備的,心中不免有些酸澀,他也想這般被人重視關愛。
眾人落座,添福添壽兩個權且充當侍宴之人,看到添壽為齊景煜倒果子露,皇甫永安淡淡說道:“添壽,給五殿下換白水。”
添壽愣住了,齊景煜卻氣的漲紅了臉,惱道:“我又沒吃你家的酒,要你心疼!”
“阿煜,阿仁讓你吃白水就吃白水,他必定有他的道理,添壽,給五殿下換白水。”
“煥哥!你也幫他們欺負我!”齊景煜氣的兩腮鼓起,活象兩頰塞滿松果的貪吃小松鼠。
齊景煥眉頭微皺,緩聲道:“阿煜別鬧,總是為你好的。”
“為我好?”齊景煜糊塗了。他不明白為啥果子露換成白水就是為他好,為啥只換他的不換別人的?
“你不信便喝一口果子露試試。”皇甫永安不太有耐心的說道。
齊景煜還真不信邪了,搶過齊景煥面前的果子露一仰脖就喝了半杯,然後瞪著皇甫永安叫道:“看,我沒事兒!”
皇甫永安也不理會齊景煜,只是將拳頭伸到他的面前,數著數的依次開啟每個手指頭,當皇甫永安的拳頭變為手掌之時,齊景煜面色突變,他縮起身子捂著肚子,正要呼痛之時,口中卻被塞了個栗子面窩窩,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阿煜?阿仁,他這是怎麼了?”齊景煥驚的變了臉色。
皇甫永安在齊景煜的背上拍了兩下,齊景煜的面色就緩和了許多,他很淡定的說道:“他兩個時辰之前中了毒,任何酒水都是藥引子,所以我才不讓他吃果子露,他非不聽,就自討苦吃了。”
齊景煜聽說自己中了毒,原本還有一絲紅色的臉上立時變的慘白,他一把抓住皇甫永安的手,飛快拽出口中的栗子面窩窩,低聲哀求道:“姜小神醫,救救我。”
齊景煥知道皇甫永安既然當面說出來,就不會不救齊景煜,也不得不救,五皇子奉太後旨意出宮道賀,卻在定北侯府中了毒,昭明帝但凡要借題發揮,定北侯府滿門都是死罪。這麼簡單的道理皇甫永安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別急,添福添壽,你們兩個趕緊服侍五殿下去淨房,如廁之前將這蠟丸中的藥丸吃下去。”皇甫永安解下腰間的小玉葫蘆,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蠟丸遞給齊景煜。齊景煜也不問是什麼藥,接過來就緊緊的攥在手心裡,他卻是不走,強忍著腹內絞痛問道:“姜小神醫,你確定我是在兩個時辰之前中的毒?”
皇甫永安點點頭道:“沒錯。”
齊景煜立刻說道:“兩個時辰之前,我和姐姐在皇祖母宮中吃了一盞酥酪,我姐姐會不會也中毒了?”皇甫永安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姜小神醫,求你去看看我姐姐有沒有中毒。”齊景煜哀求起來。
皇甫永安見他都這樣了還能想著他的姐姐,倒是高看齊景煜一眼,點頭道:“好,我這就去,你趕緊去淨房。”齊景煜心裡踏實了,才由添福添壽陪著,從小門繞出去,去了淨房。
齊景煜走後,齊景煥立刻說道:“阿仁,我陪你一起過去。”
皇甫永安點點頭,兩人亦從小門開溜,悄悄去了寧虎園。皇甫永寧正陪大公主還有公孫老夫人祖孫用飯,見皇甫永安和齊景煥闖了起來,大公主驚呼一聲趕緊背過身去,皇甫永寧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站起來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齊景煥忙說道:“適才阿煜突然腹疼,我們擔心他是不是在出宮之前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特意趕過來看看皇姐。”
“阿煜肚子疼,他吃什麼吃壞了肚子?”一聽說弟弟有事,大公主齊靜芸也顧不上害羞迴避了,趕緊轉過身子緊張的追問起來。
“皇姐莫急,阿煜那邊不要緊,還是先讓阿仁給你瞧瞧。”齊景煥急切的叫道。
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皇甫永安已經悄悄對齊靜芸進行了面診,他基本上能斷定齊靜芸沒有中毒。可是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診診脈,萬一因為齊靜芸面上的脂粉遮住她原本的臉色,豈不是會壞了他鬼醫谷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