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挺直了腰背,眼眶裡隱隱蓄上淚水。
他猥瑣一笑,一個眼神示意,另外幾個士卒便開始將逐漸圍聚起來的人群驅散開:“走走走!看什麼看!都是犯了滔天罪的人值得你們同情個屁!走走走!”
眾人知道惹不起外來的兵爺爺,都一鬨而散。
那個頭頭,伸手去解半夏腰間和眾人綁在一起的繩索。
她不肯放下小妹,那人也不在意,拖拽著懷抱半熙的她往郊外林間走去。
“你們要幹什麼!!”徐姑眼見情形不對,心下驚恐,害怕大喊:“放開小姐!!!!”
芷兒和另外好幾名奴婢著急的喊著:“小姐!小姐!!”
徐姑甚至不顧自己安危,朝半夏那兒沖去,卻被守在原地的官兵狠狠踢倒在地。
“天殺的啊!”徐姑撼哭道:“老爺!夫人!你們來救救小姐啊!!”
那禽獸頗有蠻力,半夏根本掙脫不得,她抱著小妹的雙手都在顫抖,但不忘一路小心張望,希望能尋找到助她防身之物。
忽然半夏一個不穩摔倒在地,將已經哭得昏厥過去的半熙帶到地上,順勢抓起一節尖銳的短枝杈偷偷收進了衣袖中,但她仍作出要抱起小妹的動作,果然被那人狠狠一拽臂彎給拉了起來。
她憤怒的轉頭剜了一眼那個禽獸,但他完全不受影響,只越發露出可怕的獰笑來。
直走到一處遠離眾人的矮灌叢處,半夏被摔在地上,那些粗糙的植被刮過受傷的背脊,疼的她直咧嘴。
那禽獸粗暴的扯開半夏的衣領,動作急不可耐起來:“老子今天要嘗嘗顧命大臣女兒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放開我!”半夏拼命護住自己,用綁在身前的雙手格擋住那人的動作,虧得自己拼命的掙紮,也虧得這幾日來為了照顧半熙,捆綁了她數日的繩索早有松動,比起剛出健康城那會兒,現在兩隻手腕能分開些許。
於是半夏瞅準他自解衣帶之時,一把抓起地上的泥沙往那人眼裡糊去,恰好袖中枝杈隨著她的動作被丟擲,半夏抓住枝杈,將其狠狠插入了他的右眼!
“啊!!!!!!!!”那禽獸痛的大叫,縱使他再力大無窮,也受不了這戳眼之痛。
半夏馬上半弓起背,因為手腳腕仍不得自由的緣故,只能借力踉蹌站起,但她一時心焦,邁了大步,被繩結絆倒在地。
慌亂中她看到那人在往自己這邊來,她心跳如雷,額頭沁汗,情急之下,只得反身爬離。
可那禽獸哪裡肯饒人,他一時不察,竟被個弱小女子弄瞎了眼,身上吃了劇痛,心裡更是要發了瘋。
他一手捂住半邊臉,鮮血不斷從他的指縫間流出,血淚迷濛中他抱著不可饒恕的癲狂怒火沖向半夏——
“今日你休想活命!”那人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聞之讓人心下發寒。
半夏的身體忽然猛的一滯,腳腕被這惡人擒住,如鐵桎梏使她無法掙脫,整個人幾乎都被他拖著走。
她驚的落下淚來,雙手拼命抓向地面,希望能抵擋住片刻。
終於!她在慌亂中勾住了什麼!
原來是個矮小樹樁,恐剛被伐木者砍斷無多時日,半夏用力攀附住可能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樹樁。
腳腕上的繩索因掙紮鬆了開來,她見狀趕忙翻過身來使勁踹蹬:“放開我!混蛋!”
那禽獸揮開她的攻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愣,隨即竟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銀亮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