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驚訝地說:“很快?敲登聞鼓告禦狀不是會被流放嗎?”
張老漢聽到這裡也殷切地看著役人。
那役人笑了笑:“若是之前,李靜仁必然會被流放,但現在他成了明遠伯的女婿,算是親貴之人,可按律以銅錢贖買罪行。”
秦深聞言瞪圓了眼睛,還能這樣?
張老漢同樣不可置信:“贖買?這、這要多少錢啊?”
那役人搖頭:“這就不清楚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明遠伯府的大管事就在裡面,正給李靜仁交錢呢,所以你多等一會,就能見到你兒子了。”
張老漢失聲說:“太謝謝明遠侯爺了!!”
役人提醒張老漢:“明遠侯因此事被陛下降罪,他現在是明遠伯,你莫要說錯了,給明遠伯惹事。”
張老漢連忙無罪,可是眼角處卻有渾濁的淚水落下,明顯是高興壞了。
秦深看到這一幕,連忙寬慰張老漢,可是他的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明遠伯這一手太漂亮了。
這、這就是朝中勳貴的實力和謀算嗎?
誰說軍伍中人都是傻子呢?簡直是胡說八道!!
秦深陪著張老漢等了沒多久,就見一個役人帶著兩個人從裡面出來。
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神情萎靡不堪,走路有些晃悠。
另一個穿著還算完好,面容雖有疲憊,卻還算從容鎮定。
這正是張老漢的兩個兒子。
看到兩個兒子過來,張老漢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撲上去:“我的兒啊……!”
那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刻泣不成聲,直接和張老漢抱了個滿懷:“爹啊……!”
李靜仁微微蹙眉,他剛要開口,就有役人過來:“衙門重地,不許喧嘩!!”
於是他們幾個人被幾個役人全部掃地出衙門了。
站在衙門大門外,張老漢父子哭啊哭,李靜仁抬手對秦深抱拳相謝:“多謝秦弟。”
秦深笑道:“李兄也算是否極泰來,多了一位未婚妻呢。”
李靜仁聽後一臉苦笑,說實話,明遠伯府的大管家對他說起婚事時,他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搖頭說:“秦弟莫要打趣我了,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秦深道:“李兄莫急,先安頓好張大叔和你這位兄長吧,你也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你就是不提,我也會上門的。”
李靜仁萬分感謝,然後頭疼地找了一輛馬車,將從天而降的爹和哥塞進馬車,頭疼萬分地走了。
秦深看了許久,他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京兆府衙。
秦深回到寧和坊,走到一座府邸前,他直接去拍角門,沒兩下就有僕從開門,看到秦深後,那僕從露出笑容:“原來是表少爺!快請進。”
秦深問道:“姑父在家嗎?”
那僕從道:“老爺在書房。”
秦深點點頭,他快步穿過小花園,來到一座安靜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