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美委屈地望望他:“哀家記得的,哀家是太後。”
“知道太後應該守什麼本份嗎?”
“知道……去明淵閣議政,給攝政王大人蓋璽印……”
“還有呢?”沈昭早就安排內務府的教習嬤嬤教過她規矩,想著就算記不全,總也能記得一星半點吧。
沒想到朱美美為難地想了半天,不確定地道:“還有……吃飯……睡覺?”
沈昭覺得自己要吐血了。
他為了永順朝日理萬機、殫精竭慮,都從來沒有生過吐血的沖動,這回卻有點忍不住了。
他不僅想吐血,還想吐太後一臉。
“你是太後,就要有太後的樣子,就算做不到行為端莊、博愛仁厚,至少也可以少說少動。”活了這二十幾年,沈昭從來沒有如此語重心長過。
“你是先帝的女人,絕不可以再生別的念頭,對其他男人瞧都不能瞧一眼,更不用說……動手了。明白嗎?”
朱美美立刻閉上眼睛,乖乖地答道:“哀家明白了。”
朱美美一張俏生生的臉蛋杵在沈昭跟前,上頭還掛著淚痕,真正我見猶憐。
從來沒正眼瞧過女人的沈昭,不由呆了一呆,第一次覺得太後傻歸傻,似乎還挺好看的……
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又恢複了冷漠犀利。
且不說太後為何要偷迷魂藥,光就“偷”這個行為,就夠駭人聽聞了,必定得立刻整治,把她這壞毛病扼殺在萌芽狀態。
“太後不止偷了一瓶藥吧,還有哪些,最好老實交出來,不要等微臣動手,那就大家都不好看了。”沈昭說得很不客氣。
朱美美暗想,你個逆賊,竟然對哀家這麼說話,要不是看在狼狽為奸的份上……
演技頓時上線,掛出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表情,閉著眼睛,拉住沈昭的手:“哀家帶您去拿……皇叔不要生氣……”
走了幾步,沈昭才覺得不對勁,這蠢貨,拉著自己的手做什麼?
一甩,將朱美美的小手給甩開了,然後大步又向前。
走到內室門口,才發現太後居然沒有跟上,轉頭一看,沈昭差點又給氣暈了,花樣百出的太後殿下閉著眼睛,跟瞎子似的邊摸邊走,已經快摸到視窗去了。
“太後殿下,這不是胡鬧的時候!”他警告。
朱美美拽住垂幔,語氣可委屈了:“哀家哪有胡鬧,哀家要給皇叔拿東西去。”
“那你裝什麼瞎子?”沈昭更不悅了。
朱美美扁扁嘴,卻還是沒睜開眼睛:“剛剛皇叔說,別的男人看都不能看一眼,哀家閉著眼睛好辛苦啊,讓白霜給哀家做個眼罩好不好?不然哀家怕不小心又瞧見了別人……”
沈昭氣結,心中罵了無數句“蠢貨”,卻還是隻能耐著性子道:“本王不算‘別的男人’……”
朱美美頓時臉上綻開了笑容:“真的?”
“宮裡的規矩,本王說了算。”語氣冷冷的,卻已是回答了她。
“不行,要拉勾。”朱美美閉著眼睛,向沈昭伸出了小手,白蔥似的小手指微微翹著,像邀請,又像是無辜的勾引。
沈昭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