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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不知。草民只是崔家的一個普通人,從小讀讀書,練習一下劍法,這天下事又豈能讓草民去思索。”崔琰含蓄,委婉回答。
王定輕笑,道:“這天下大事,你敢想,但不敢說嗎?”
崔琰愣住,坐下後,眼神示意侍女給王定倒酒。
“王公子,您歸位幷州刺史,草民只是一介莽夫,真的不知道您為何北上幷州。如果您非要草民回答,那草民認為您是為了幷州黎民百姓,所以……”
“好!很好!既然你知道我是為了幷州的黎民百姓和大漢天下蒼生,那你願不願意來輔佐我?你也快四十歲了吧,在韓馥這裡不受重用,難道要鬱郁終老?來我這裡,輔佐我管理百姓,發展土地,讓更多的人能吃上飯,實現你自己的理想!讀書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季珪,我此行前來,就是為了讓你來我這裡,助我一臂之力!”王定激動地幾乎喊出來,直接起身,振臂高呼。
崔琰被嚇了一跳,但卻被王定這一番話觸動內心,這的確是他的畢生理想。
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是為了青史留名,更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崔琰的理想,從黃巾之亂時躲在深山啃草根的時候就已立下,他要讓黎民蒼生過上好日子,能吃上飯。
“這……!”崔琰啞口無言,居然一時間無法回答王定。
如果為了客套,說出自己才疏學淺,崔琰還真不想放棄能夠入仕的機會。但如果就這樣直接向王定效忠,崔琰又覺得一切都被王定握在手中,自己彷彿已經踏入了一個“陷阱”。
“哈哈,看來崔先生還有所猶豫,在這一點上就略訓田豐先生了。”士孫瑞趕緊開口,來一手完美的助攻。
雖然不知道主公看上了崔琰這個書生什麼才華,但既然主公看中崔琰,身為謀臣,士孫瑞理應相助。
“田豐先生?他……他決定要追隨王刺史了?”崔琰難以置信,細想之後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田豐大才,但在韓馥那裡不受重用,良禽擇木而棲也很正常。
王定微笑,點頭道:“是的,田豐先生的確選擇了追隨我。那麼,崔先生有沒有想好?”
“可是……韓刺史畢竟對崔家有大恩,草民……”崔琰猶豫不決,想到韓馥對崔家的恩德,認為就這樣追隨王定,有些知恩不報。
王定輕哼一聲,眯起眼睛,再次喊道:“韓馥又如何?他只是袁氏門生!韓馥對崔家有恩,我替你報答。你助我安撫百姓,奉天子而討不臣,這並沒有矛盾。對吧?”
崔琰徹底愣住,自己本來就不善口角辯駁,先到的確被王定說服了。
關鍵是王定拿捏住了自己的理想,而且太過於準確。黎民蒼生,崔琰豈能放下?
“這……容草民再思考數日,在王刺史離開鄴城之前,草民一定給您一個答覆,您看如何?”崔琰沉穩,眼神堅毅地向王定表態。
王定很是滿意,只要崔琰這麼回答了,基本上就是被自己打動了。這樣一個有才華的悶葫蘆,只能溫水煮青蛙,不能心急。
“好!本公子今日還有其他事情,這些酒菜怕是沒口福了。崔先生,可要多想一想我的話,告辭。”露出滿意的笑容,王定向崔琰點頭行禮,帶著典韋和士孫瑞便離開。
士孫瑞露出笑容,典韋則是茫然,不知主公為何來了又走。
崔琰愣住,竟然只是向王定點頭表示敬意,沒有起身相送。
“天下百姓,黎民蒼生…黎民蒼生…哎呀!竟然沒有親自送王刺史離開,真是失禮了。”
片刻之後,崔琰猛然起身,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因為陷入沉思,忘記了送王定離開府邸。
“他只是袁氏門生……這難道是在暗示什麼?”崔琰再次陷入沉思,思考剛剛王定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原來如此,這冀州即將大亂!不對……亂不起來的,韓刺史此人……王刺史眼光毒辣,太厲害了。這樣的人,的確是明主,怪不得田豐先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追隨,佩服!”崔琰思考到最後,終於想明白了王定剛剛那一番話的所有深意,意識到韓馥即將大難臨頭。
酒樓廂房內,王定奮筆疾書,給冀州各大世家大族寫書信。其中一封屬於甄家,王定當時的確想到了甄宓,不過在計算甄宓的年齡之後,只能露出遺憾的淺笑。
甄宓年幼,自己難以在冀州長久停留,看來這“洛神”是不能收入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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