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緩緩的說:“秦明樹,如果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怎麼辦?”
秦明樹一頓,摩托車停了下來,“瑤瑤,什麼意思?你拒絕就拒絕,我能等,但別隨便開玩笑,什麼叫突然消失,你要去哪?你要回家?你要回家我也能走找你,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時瑤:“你覺得我是怎麼出現在村裡的?”
秦明樹激動的神情滯住,她出現的時候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在,他是在大家都在圍觀她的時候出現的。
雖然對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扛著這麼重的一個縫紉機出現在村裡有些疑惑,但他想她或許有不可說出口的原因,又或者是和他一樣離家出走,他當初也是突然就出現在了村子裡。
秦明樹:“和我一樣離家出走嗎?”雖然疑點重重,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讓人信服的原因了。
時瑤:“.......”穿越這件事確實匪夷所思,要不是她親身經歷,單憑別人紅口白牙,她也是會嗤之以鼻的。
她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一低頭,“......嗯。”
聽她承認了,秦明樹一直提在半空的心落到了實處,剛剛他以為......
像是隨時會消失一樣。
心裡空落落的生疼,發了狠的伸出了手在時瑤的臉上捏了捏。
男人的手厚,即使收了力,在嫩嫩的臉蛋上捏上一下也是痛的要命,更何況他還沒收力,頓時疼的時瑤臉上一刺,本能的頭往後一仰想脫離他的手,於是,更疼了,眼眶一下子紅了。
秦明樹一下子放開了手,看著時瑤將落未落蓄在眼眶裡的水,“對,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我我我錯了,你,你你你你你別哭了。”
跟個卡了殼的大公雞一樣。
還是沒睡醒焉兒了吧唧的。
秦明樹懊悔的看著時瑤明顯腫起的半邊臉,手想輕輕的碰上去摸一摸,又怕弄疼了她,於是,一個平常插科打諢、吊兒郎當、神似情場浪子的大男人手足無措的彎著腰在嬌滴滴的女孩子身邊伏小做低,道歉求饒,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臉往兩邊拉成貓頭鷹給她解氣。
時瑤的淚眼是當時那個疼勁刺激的生理淚水,這疼勁一過去,眼淚就慢慢的收了回去,只剩下一雙紅紅的眼眶瞪著秦明樹,讓秦明樹想跪下叫爸爸,哦,不,媳婦兒。
時瑤:“你怎麼下手沒個輕重的!”
秦明樹覺得有些冤枉,平常他又沒捏過女孩子,哪知道女孩子那麼不經捏,但想想剛剛確實是存著心下狠手的,兩相一比較,好像確實是他錯了,“我下次會輕輕的。”
時瑤:“......你還想有下次!”
秦明樹:“不不不,下次你捏我,我不哭,你怎麼捏我都笑著行嗎?”
她看著時瑤紅紅的像個兔子似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心裡強烈的有股想把她欺負哭的沖動,嬌滴滴的落著淚的喊他,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齷蹉心思,收了心思,抿了抿嘴,“你剛剛說你會突然消失,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我想這是你無法接受我的最至關重要的一個藉口了,但你既然這麼我說,我就會相信你。但我也請你信我,將來不管你去哪,我上至九天,下至三尺,不擇手段的都會把你找出來。你去哪我跟著去哪;你想做什麼,我幫你開路幫你照明幫你掃清前路所有碎石。所以,拋開這個你會突然消失的理由,再好好的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他仍是彎著腰,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時瑤,深邃烏黑的瞳孔倒映著時瑤沉默的臉。
秦明樹在裡嘆出一口氣,失望夾著風有些苦的嚥了下去,到底不忍心太過為難她,但又想安慰下自己,趁著她出神的空檔,站直了身體,低下了頭,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
這個吻太過小心,時瑤並未察覺。
秦明樹字典裡從沒有見好就收這個詞,一吻畢,見她沒有反應,心思湧動,嗓子幹癢,頭又低了下去。
然而,在他正竊喜偷香順利的時候,正欲低頭再來一次的時候,時瑤的臉仰了起來。
時瑤紅紅的眼眶已經基本消下去,如今帶著微青的白色,棕黑色的瞳仁明顯的寫了五個字,【你在幹壞事】。
秦明樹內心一下子湧過無數念頭,我如果這頭繼續低下去,迎接我的是一巴掌還是一顆棗?如果是一巴掌,她會以後不理我嗎?如果是一顆棗,是不是就代表成功了?
如果以後不理我,我不會死皮賴臉的跟著她嗎?最後的結果也就是和今天差不多,那麼我這頭不低豈不是無法享受這顆棗子了?
他一瞬間泛起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氣用事,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的不管不顧的閉了眼低了頭。
然後想象中的巴掌和棗子都沒有到,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額頭上,阻止了他繼續低頭。
時瑤:“你夠了啊。”
秦明樹是誰,臉皮如城牆一般厚實,笑嘻嘻的,“不夠。”
迎來了時瑤的一記白眼。
時瑤:“回家。”
秦明樹吆喝一聲,配合著摩托車發動的轟鳴聲,格外喜慶:“得嘞,送媳婦兒回家!”
自今天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更......近了一些,時瑤的銅牆鐵壁在秦明樹日積月累不斷的拿著刮板刮刮刮後的把表面的那一層又一層的粉颳了下來後,只剩下最核心的那一層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