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自動理解為我不應該存在這裡。這裡並不適合我。被警察局放出來後，我好幾天無所事事。他們幫我註冊了戶口，帶我去福利院，但我卻逃出來了。我不喜歡那些人。那些只會笑的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笑得那麼開心。明明這世界上沒有一點東西是值得開心的。我也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哭，明明只是摔一跤而已，卻好像身上掉了塊肉一樣，哭得討人心煩。我更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對來這裡的人獻殷勤。當時福利院的院長說會有好心人收養我們，只要我們表現得好就行。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多。大家都是被拋棄的。連爸媽都不愛你，還有誰會來愛你？我從來就不懂愛。不懂為什麼要去討好。這樣的日子真的是無聊透了。出逃後，我繼續以前的生活。有了經驗，我連偷東西都靈活多了。好幾次都沒被發現。本以為可以就這樣一直過活下去，但我卻被街上的混混發現了。我不懂他們到底從哪看出自己高人一等，居然想讓我替他們賣命，於是，我就用從監獄裡帶出來的小刀，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
“你……你又殺人了？”陶米蘇驚訝。
男子搖頭，“沒。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怎麼可能一不開心就殺人？我只是在他們身上劃了幾道，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罷了。”
“可那些人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你年紀小，還這麼對付他們，肯定傷了他們的自尊心。那些混混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男子看了陶米蘇一眼，挑眉道：“沒想到你還挺懂。”
陶米蘇訕笑了幾聲。
父母妹妹在街邊乞討過一段日子，外面的陰暗面怎樣，她也是清楚的。
“沒錯。他們的確沒打算放過我。路上跟蹤我，半夜趁我睡覺將我綁在樹上狠狠揍了一頓。”
男子說話的時候，非但沒有憤怒，反而還一臉笑眯眯。
看得陶米蘇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不會將他們……”
“我說了，我不是殺人狂魔。”男子笑著對陶米蘇道：“我只是，將他們的手給……”
他輕描淡寫得做了個動作，嚇得陶米蘇連忙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男子哈哈大笑，然後繼續道：“後來那片街沒人敢惹我了。我也不愁吃穿，每天還能帶上幾個小弟去搶地盤，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陶米蘇皺眉，“可你這樣不就和那個人一樣了嗎？”
“對啊。我也是後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活成了那個人的樣子。所以，我後來我就不再當混混了。”
“不當混混……那就是現在這樣子了？”陶米蘇推測道。
男子點點頭，“沒錯。當混混太沒有挑戰性了。所以我就入了一個團。也是接錢辦事的那種。不過那時候我們不挑工作，只要有錢我們就接。後來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就逃跑了。”
陶米蘇噗嗤一笑，“我還以為你們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還有怕的人。”
男子笑了，“當然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嘛。壞事做多了，證據就更多了，警察自然可以輕鬆地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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