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她……她怎麼會這些?而且……而且她看到你殺了那個人,她不會覺得害怕嗎?”陶米蘇震驚得捂住了嘴巴。
“我母親做農活,殺豬殺雞砍柴,刀工一流。你說她為什麼會這些?她在教我這些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我的生死靠我自己,她不會管我。所以,我就用自己的雙手救回了自己。至於她害不害怕,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當她回來看見那個人躺在地上滿地鮮血的時候,激動得都快跳起舞來了。”男子大笑。
“那你呢……你就沒有害怕過嗎?就算當時太憤怒殺了人,但之後不會害怕嗎?”陶米蘇問。
她看男子的眼神早已沒了恐懼,而是深深的憐憫。
“怕?我不知道什麼叫怕。我已經麻木了。從一開始的恐懼到後來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我跟你說了,我好像遺傳了那個人的精神病,所以我並不覺得害怕。但現在晚上睡覺,我都沒有做過噩夢。”
陶米蘇突然停止了呼吸,怔怔地看著男子。
這種生活,他到底是怎樣堅持過來的?
自己因為父母的不相信,妹妹,未婚夫的背叛,男朋友的不理不睬,就難過的要死要活。
可他從小就遭受這種罪,還能堅持活到現在。
難道是她以前活得太安逸了嗎?
導致她連這麼一點小挫折都過不來。
“那後來呢?你和你母親出逃後怎樣了?你母親知道你現在在做這種事情嗎?”陶米蘇急切的想知道他出逃後的事情。
“後來啊?”男子看著大海洶湧,突然噗嗤一笑。
“後來……我看著我母親自殺,然後自己逃出去了。”
“自……自殺……為什麼?她難道沒想過要逃走嗎?”陶米蘇不敢相信故事的發展會是這樣。
“當然是無顏面對世人了。她被那個人qj,後來又每天去陪酒賺錢,身子早就髒了,哪還有臉見其他人?我將那個人拖到了外面餵了狗,將母親給埋了之後就離開了。”男子道。
“那這麼多年,你就沒有被警察追到嗎?怎麼說你也是受……受害者。”
陶米蘇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殺人犯還是受害者了。
但潛意識裡還認為他是受害者。
“受害者?你在開什麼玩笑?”男子抖著肩膀,握拳抵唇笑道。
“我從監獄裡逃出來後,發現自己好像不應該活在這裡。眼前的一切都是我沒有見過的。我還特意挑了那個人乾淨的衣服穿,還特意將身上的傷用紗布包起來。可在那群人眼裡,我卻依舊是個討人嫌的小鬼。我在母親的包裡拿了錢,但卻因為不知道幾塊是幾塊,好幾張紅鈔一星期不到就被騙光。因為我不認識字,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人交流。我不想回到那個監獄,所以我只能在外面到處亂晃,走到哪算是哪。餓了就偷東西吃,好幾次被人追,但都打不到我。警察接到報警來抓我,看我這麼小,又沒飯吃,也會買東西給我吃。他們問我家在哪裡,我也只能搖頭,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家。後來他們查詢我的資料,發現我是個黑戶,國內根本沒有我的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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