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不敢再想,表情變得十分凝重,內心開始了劇烈的掙扎。
過了許久,姜煥終於妥協,他開始給姜楚沫講述他所知道的一切。天矇矇亮的時候,姜楚沫離開了姜煥的書房,看著姜楚沫的背影,姜煥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是正確的。
“哎。”姜煥嘆息,面容看上去蒼老了十年,眉腳是深深的褶皺,眼裡的擔憂滿溢,“沫兒,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只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看著初升的太陽,姜楚沫的心情大好,她內心的猜疑得到了證實。太后和皇上與蕭恆炎的關係不過就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將蕭恆炎捧得高高的也只為了讓他將來摔的重重的。
伴君如伴虎,一點不假,任何威脅到他地位的人都不能久活,然而蕭恆炎卻是例外,這足以見到蕭恆炎的可怕。
姜楚沫回到樂庭軒之時,西林已經醒來。他正在小心翼翼給自己處理身上的毒素,這種毒藥他很清楚,是他爹研製的。姜楚沫雖然利用銀針壓制了毒素髮作,逼出了大量的毒血,可體內的殘留也足以讓他留下後遺症。
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西林仔細的給自己診脈,發現身體無恙之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抬頭之際卻看到了陰沉著臉的姜楚沫。
西林的心裡一驚,看著姜楚沫的目光有些害怕,“姐姐,我……”
姜楚沫沒有說話,走到了西林的身邊,他的動作姜楚沫看得清清楚楚,嫻熟流暢。醫者不自醫,這是為醫之道,並不是因為他們救不了自己,只是給自己診脈需要更高的醫術。
姜楚沫可以做到不奇怪,可只有八歲的西林也可以給自己診脈,這就是太過稀奇。他的父親是當世神醫,他會醫術不奇怪,可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就有些令人難以捉摸了。
昨晚西林跟自己說了他的身世,可姜楚沫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仍舊有所隱瞞,包括他的醫術如此高明。
“恢復的不錯。”姜楚沫檢查過西林的身體之後冷冷的開口說道,“對於你體內的餘毒,你可有辦法?”
西林點頭,原以為姜楚沫會生氣,可看起來她只是臉色有些難看。小心翼翼的開口,西林將解藥的方子說給了姜楚沫,他說話之際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這個方子是他父親親手交給太后的,沒想到太后第一個對付的人竟然他。
傷心失望,這些簡單的形容詞已經無法形容西林此時的感覺。他一把抱住了姜楚沫的胳膊,將頭蹭在了姜楚沫的腋下,小小的身子拼命的抓住姜楚沫,彷彿是溺水之人抱住浮萍一般。
姜楚沫的心再次被他觸動,坐在了床上,將他抱在了懷裡。“沒事了,以後我會護著你。”
西林將埋在姜楚沫懷裡的頭抬了起來,看來一眼姜楚沫,“我相信姐姐。”
微微一笑,姜楚沫抱緊了西林。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要承受這些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壓力,西林是太后的人,那他出宮自然是替太后辦事,姜楚沫扶正了西林的身子,語氣嚴肅的開口問道,“你出宮的目的是何,又為何有人刺殺你。”
西林的擦乾淨臉上的淚痕,小小的面容出現了一抹恨意,圓溜溜的眼裡充盈著戾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太后那個老妖婆將父親關在了地下室,給了我一種毒藥讓我給,讓我給……”西林吞吞吐吐,猶豫再三之後壓低了聲音說道,“讓我給盛親王下毒,他體內原本就已經中了奇毒,是我父親下的。而太后給我的毒藥正好可以加劇王爺體內的沉毒,可以要了他的命……”
原來如此。
姜楚沫當即瞭然,她之前就發現了蕭恆炎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毒,而且年歲已久。而他接連的毒發全是因為西林再次給他動了手腳,太后果真陰險,竟然能夠使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那你為何不回宮?”姜楚沫眼底是深深的疑惑,西林的事情做成功了,蕭恆炎的確是提早毒發而且來勢洶洶。她可是親眼見到過,這就不難解釋為何上一次西林與蕭恆炎見面的時候,西林會那麼害怕蕭恆炎。
“父親說,我若是有機會離開就不要再回去了。”西林每一次提到神醫之時,他的肌肉就會繃緊,恨意滿腹,“我原本想要在宮外平靜的長大,然後救出我的父親,可是,他們不肯放過我。”
姜楚沫有些心疼的看著西林,到底他還是年紀太小,想的太簡單了。太后一直維持著聖母的形象,對蕭恆炎更是百般寵愛,這種菩薩般的光輝形象想要維持下去,就必須要除掉一切的隱患因素。西林以為自己可以隱姓埋名,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務就可以獲得重生,顯然是太天真了。
想到刺殺的場面,姜楚沫的心裡就是一陣後怕。西林自從來了將軍府很少出去,唯一一次出門就是她帶著他去買衣服,恰巧裁縫鋪的老闆就是殺手,怎麼會這麼巧。
鳳眸微微閉合,姜楚沫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看來,她的身邊還是不夠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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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姜楚沫有些疲憊,安撫好了西林就走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小憩一會兒。迷糊之中,她聽到了一陣響動,猛然睜開眼卻看到了嬌蘭端著藥碗立在西林的床前。
“你做什麼!”姜楚沫怒喝一聲,嚇得嬌蘭手一抖滾燙的藥汁灑在了她嫩白的手腕,頓時紅腫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