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她變成了人見人吐的噁心模樣,而姜楚沫卻能讓盛親王憐愛!明明姜楚沫更卑賤更不堪的,明明所有人視她為恥辱,自己難道不是比她強了一千倍一萬倍嗎?
若這張臉不毀,也許盛親王殿下會多看她一眼的,也許……
但這些都已經不可能了!是姜楚沫,是她奪走了自己的的一切!
柳瑜心中的怨憎成倍增加,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握緊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姜楚沫刺了過去。
“去死吧!”
蕭恆炎眯了眯眼,輕而易舉奪下了柳瑜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刺,刀刃便順著頭顱的太陽穴從左插到右。
柳瑜眼睛圓鼓鼓的瞪著,砰然倒下,鮮血流了滿地,眼神中滿是不甘與嫉妒,死都不肯閉眼。
姜楚沫從長袍裡露出腦袋時便看到這副場景。瞧著那把貫穿頭骨的匕首,她忍不住咂舌,蕭恆炎每次掐她脖子留下的黑紫,如今對比一下,真已經算是仁慈的不得了。
面對柳瑜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她滿眼冰冷,意料之中。那天的貓爪子上被她塗了東西,傷口沾之便會感染潰爛,傷口越深潰爛越嚴重,不會致命,卻又極難治好。姜楚沫做事,要麼不做,做就做到最極致。既然要毀容,自然要毀個徹底,毀個一輩子。
姜楚沫從不否認自己骨子裡煞氣過重,手段陰損。但那又怎樣?
她絕不會濫殺無辜。
像柳瑜這種人,自私自利,心胸狹隘,你對她寬容也沒用,她不會念你一點情,更不會檢討自己半點錯,所以姜楚沫打一開始就沒想放過她。她不是聖母,不會留一個禍患在身邊。如今柳瑜被蕭恆炎殺了,倒算是幸運的,否則落在姜楚沫手裡,只會比現在更生不如死。
姜楚沫將蕭恆炎的外袍披在身上,抬腳出了浴桶。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在柳瑜的屍體上,瞬間,絲絲黑煙冒起,屍體漸漸化為膿水。姜楚沫將瓶子扔在地上,又掀翻了整個浴桶,水衝在地板上,立刻將屍體化成的黑水衝散,地板上只留下了水中的嬌嫩花瓣。
蕭恆炎在一旁看著,不禁挑了挑眉。
化屍水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很多殺手都隨身攜帶,他府上的那些影衛幾乎人手一瓶。但一般的化屍水只能融化皮肉,而對骨頭作用不大,要想真正毀屍滅跡,還是要動手去掩埋枯骨。但姜楚沫的這瓶,不僅能將骨頭與皮肉一起融化,而且十分迅速,全部過程只有短短几分鐘。
不用說,這肯定是姜楚沫自己研製出來的,畢竟她連口水都能藏毒。
既有惹人討厭的特質,又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本事。
姜楚沫有條不紊的做完一切,自始至終一臉漠然。屋子裡還有屍水的味道,但很快又被院子裡嗆鼻的煙味覆蓋。沒人會知道這裡剛剛死了個人。
看著快要逼近屋子的沖天火光,姜楚沫臉上卻一絲一毫慌張也沒有,反而扭頭看向蕭恆炎,露出一個涼薄的笑,“一會兒就該有人來了,所以盛親王是不是該走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了悉悉率率的腳步聲。
蕭恆炎眯了眯眼,將姜楚沫的那點小得意全看在了眼裡,他忽然勾起嘴角,“本王當然要走,但你想跑也沒那麼容易。”
姜楚沫的笑臉頓時垮了,“你想幹什麼?”
她迅速後撤,卻被蕭恆炎一手抻了回來,直接夾在了臂彎裡,還是後腦勺朝上。只見他一抬手,直接在屋頂打出個大洞,然後縱身而上。噼裡啪啦掉下的瓦片,他都悉數躲過,但姜楚沫就沒那麼方便的,根本看不到躲不了,一頓挨砸,砸的眼前發黑。
蕭恆炎是故意的!一定是!
途中姜楚沫不斷掙扎,但奈何蕭恆炎手勁太大,把她夾得紋絲不動。
姜楚沫有輕微恐高症,這個姿勢又大腦充血,蕭恆炎躍上躍下,姜楚沫覺得自己胃裡一陣翻騰,要不是晚飯沒吃東西,她真想在他身上吐一頓,不噁心死他也嗆死他。
一刻鐘後,姜楚沫連腹誹的力氣都沒了,又困又累又難受,她索性閉上了眼睛。等再睜眼,是因為感覺到了光線。她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自己被丟了出去,然後“咚……”的一聲,腦袋磕到了什麼硬物上,瞬間睡意全無。
她捂著頭定神一看,發現磕到自己的竟然是床框。麟吐玉書紋飾,雕工精細無比,黃燦燦的金絲楠木,隱約有木香,但不由自主的讓人覺得還是銀子的味道大。
顯然,這不是將軍府的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