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炎卻捏著長哨將手背到了身後,袖子滑了下來。
他的眼神始終靜如止水,說話亦是波瀾不驚,半點情緒也透露不出,“沒什麼。”
簫雲默一聽,便不敢再問了。
再說這邊,姜楚沫領著西林回了將軍府,待進了家門口才算鬆了一口氣。
但蕭恆炎的臉,七年前那個夜晚他的一舉一動,他在酒樓對蕭雲燁指手畫腳高高在上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重疊與重複,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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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周身那氣質,是讓姜楚沫想過他可能不是等閒,但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是親王,而且是十三王爺。
那乃是當今聖上嫡親的弟弟,也是如今朝中最顯赫的親王……盛王。
盛王之名,姜楚沫是知道的,不過了解不多。但既然尊貴如蕭雲燁,都要對他那麼畢恭畢敬。蕭雲燁那般陰狠,能讓他老老實實的人,又怎麼會是善類呢。
姜楚沫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她很久沒有這麼心煩意亂了。
原本她是打算跟西林多說些話的,如今卻沒那個精力了,只是將他交給管家,然後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可她剛一進院子,便看到一堆奴才在忙活,仔細一看,竟發現他們在清理死鳥。
姜楚沫粗略掃了幾眼,發現這些鳥有麻雀,有喜鵲,還有畫眉等,總之種類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大小姐,驚羽……公子他嫌這些鳥太吵,擾他睡覺,便都給打下來了。”侍女說這話時,臉上還滿是驚嚇。
在他們看來,驚羽就是姜楚沫的男寵,弱不禁風的,卻沒想到還會拿石子當暗器,一打一個準兒,簡直是行家。
姜楚沫本來覺得這事兒有點怪,但再一想始作俑者是驚羽,那麼再怪也都正常了。
那廝的言行舉止和腦回路本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
踢了踢腳邊一隻肥碩的鴿子,姜楚沫道,“撿起來送去廚房做食材吧,別浪費。”然後抬腳進了屋裡。
驚羽蒙著頭在睡,頭髮很是凌亂,表情也不太安詳,看來之前確實被吵得心煩。
姜楚沫進去便出來了,然後徑自走向書房,看了一下午的賬本。
晚上時候,下人喚著吃飯,柳氏說是還不大好,姜楚宜陪著她娘,柳瑜不方便,驚羽還在睡,就都不來吃了。到家的第一頓晚膳,倒是姜楚沫一個人用完的。
等到吃完飯去花園散步的時候,她倒是碰到了柳瑜。
“姜楚沫你心腸可真歹毒!”柳瑜咬牙切齒的道,估計是李嫻重傷的訊息傳過來了。
“瑜兒妹妹何故出此話?”姜楚沫眨巴眨巴眼,目光很無辜,唇畔的笑容卻是譏諷。
這幅表情落在柳瑜眼裡,便是得意與挑釁,事實上姜楚沫也確實有這個意思。
李嫻是柳瑜最好的姐妹,這次卻豎著出去橫著回來,甚至差點沒救過來,現在即便沒有生命危險了,那手也再好不了了。而戶部侍郎更是巴巴在七皇子府前跪了三個時辰,七皇子才鬆口說不再追究。
而這些賬,柳瑜自然全算在姜楚沫身上。
“姜楚沫你不要得意,天道輪迴,你會有報應的!”柳瑜死死地瞪著姜楚沫,恨不得能把目光變成冷刃,直接把她給剮了。
姜楚沫冷笑起來,“好一句天道輪迴!”
天道輪迴,因果相接。那麼她們當初既然有膽子來結這惡因,自當也該來承受這惡果。
就像姜楚沫之前說的,成者為王敗者寇。既然鬥不過她,又為何上來送死呢?既然送了死,又能怪的了誰呢?
眼見著柳瑜的目光越來越兇狠,姜楚沫揩了下帕子,眉毛一挑,不怒自威,“瑜兒妹妹,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說過什麼了,你此番表現,可是白天被打的還不夠爽嗎?”
“你……”柳瑜雖不服氣,但她確實跟姜楚沫不是一個檔次,於是再不甘心,也只得讓侍女攙扶著,悻悻然走了。
柳瑜走後,姜楚沫臉上的陰鬱卻不減,反而愈來愈烈,半晌,她怒道,“藏在暗處的哥們兒,現在只剩你我,是不是該出來打聲招呼了?”
剛剛跟柳瑜說話說到一半,她便感受到了空氣中有殺氣。
果然,她話音才落,便有一串風刃兜頭打來。姜楚沫一一閃過,並將袖子裡的匕首甩向了近處的一棵樹,隨即,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樹冠跳了出來。
“我家主子想請姜大小姐喝杯茶。”那黑衣人如是說道。
對方點名道姓請的是姜家大小姐,所以姜楚沫腦海中第一個冒出來的名字便是蕭雲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