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朗聞聲側首,與駱銀瓶四目相對。
她說:“如月之恆,如日之升,生日快樂。”
韓月朗仍注視著,輕抿雙唇,道:“你做的畢羅很好吃。”
好吃?可他只吃了一口,後來也沒有再吃啊。駱銀瓶觀察韓月朗表情,覺得他不像在客套。這一刻竟有了信任。
駱銀瓶把玉露團吃完了,夏天的味道沾得她滿嘴都是。淅瀝瀝突然下起小雨,韓月朗忙道:“快進來快進來。”他拉了駱銀瓶一把助她起身,兩人就在最上面一級臺階躲雨。不一會雨停了,院子裡的草香和松柏香彌漫起來,好不愜意。階上的盆栽沾了數滴雨珠,幾只阮和琵琶交錯靠著繪了淡蘭的牆壁,欲倒不倒。簷上垂下的葡萄糖吊兒郎當晃,本是翠綠,被陽光一照,透明的黃。
“原來你們躲到這來了!”帶著戲謔的清脆女聲響起,駱銀瓶回頭一望,見是趙嫵媚過來了,後頭跟著躊躇不敢開口的見風消。
反倒是趙嫵媚同見風消說話:“喏,找到你姊姊了。他們躲在這兒!”
“何談得上躲?”韓月朗質問道。
大熱天的,趙嫵媚居然用一塊大毯子將身體裹起來。駱銀瓶剛要關切,卻見韓月朗伸手在趙嫵媚額頭一摸,問道:“怎麼這麼涼?”
駱銀瓶和見風消雙雙怔住,而後對視一眼。
其實,趙嫵媚方才排了大雨中罰跪的戲,反複來了十幾遍,被澆成透心涼——且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幫事手抖,潑下來的水裡還帶著冰碴子,又凍又疼。但面對三人關切,她偏不說真話,挑眼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冰肌玉骨,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韓月朗給趙嫵媚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趙嫵媚便問:“喲,你給駱娘子拿了什麼吃食?怎麼我沒有。”
韓月朗:“老張那還有,想吃自己去拿。”
兩位角兒似乎極為熟絡,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互懟起來。一隻鳥在屋明明無鳥叫更幽靜。趙嫵媚抱怨夏天熱死個人,感覺自個都是發燙的火球,韓月朗卻道境由心造,他反而最喜歡夏天。趙嫵媚說秋天她也討厭,韓月朗便吟起“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話不投機,不說多說,趙嫵媚起身走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憤恨。見風消自然跟隨佳人,也離去了。
剩下駱銀瓶,告訴韓月朗:“你這麼說,趙姑娘生氣了。”
韓月朗道:“我看得出來。”
駱銀瓶:“那……”
韓月朗:“我和她從小就這樣,早習慣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駱銀瓶想著,看韓月朗的眼神都變成了“好呀,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種。
韓月朗蹙眉,道:“你莫不是想岔了?”
“嗯,嘿嘿?”
“她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小姨無嗣,抱了她去。所以名義上我是她表哥。”
“嗯?!!!”
駱銀瓶覺著見風消肯定喜歡這個真相,似乎因為替見風消高興,她也雀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三伏天,天氣熱,大家看文娛樂的同時,也要注意防暑降溫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