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看著女兒,“現在不行。”
“可是……”
“好好在家裡陪你祖母。”秦陽打斷了女兒的話,“你祖母年紀大了,經不起任何事情,你姑姑那裡父王自然會照顧好。”
“可是……”
“不信父王?”
福壽郡主抿了抿唇,“女兒知道父王怨姑姑,這般多年來……”
“央央。”秦陽打斷了女兒的話,“父王的確恨她,只是父王不糊塗,大是大非面前,父王更不會糊塗。”
福壽郡主一愣。
“好好照顧你祖母就是了。”秦陽沒有多說,恨秦長生嗎?如何不恨?恨了這般多年了更是習慣了,只是看到了她如今這般模樣,卻沒有半絲的舒坦,這個女人是當年阿綺用命保護的,他卻恨了多年,如今更是……即便不是故意,但到底是他陰差陽錯導致的,也算是討回了當年的債了!“你姑姑也不會有事的,她可不是一般人。”
福壽郡主想想也是,“嗯。”姑姑這般了不起,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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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隨著蕭惟死訊傳來而稍稍平靜下來的朝廷又因長生大長公主的歸來而熱鬧起來了,而這次爭論的話題便是大長公主是否該受懲處,自然,爭論的結果便是建元帝龍顏大怒,言大長公主親手射殺逆賊,足以證明對大周忠心耿耿,若是有人再嚷嚷著要處置大長公主便是別有用心!
皇帝態度堅決且動怒了,而大長公主也去了皇陵,而此事過後,對朝政估計也起不到任何的影響,再有錢家似乎也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大家也便作罷了,不過有件事卻是不得不繼續追究下去。
蕭惟是前朝餘孽,那蕭氏一族又是什麼?
雖然在蕭惟身份敗露之後,蕭氏一族便生命蕭惟根本不是蕭氏子孫,前任蕭氏家主蕭燁早已經將他逐出宗族,後來之所以有了那一場滴血驗親的戲,也不過是蕭惟以大長公主的威風壓著蕭氏一族不得不配合他演了那一場戲罷了!
這說辭得到了前任三江總督蕭瑞的證明,當年蕭瑞便是如此得到三江總督的職位。
即便這是真的,但蕭氏一族也難逃窩藏前朝餘孽的罪名,朝廷若是不追究,威嚴何在?更不要說蕭惟在蕭氏一族經營多年,說不準裡頭已經安插了不少餘孽同黨!
所以定要嚴懲!
建元帝對此沒有異議,除了蕭氏一族,既可以避免後患無窮,又可讓士族勢力大減,更可以徹底砍斷了大長公主在南方的勢力,何樂而不為?
不過到底是百年士族,即便現在名正言順也有百姓支援,但若是下手太狠的話難免會引起士族的恐慌,所以,朝廷最終給出的方案便是抄家流放!
短短的兩個月之內,蕭氏一族在大周徹底成了歷史!
曾經風光無限的三江總督蕭瑞帶著族人一併流放去南疆,為何是南疆?因為那裡受前朝餘孽禍害最深,將蕭氏一族流放到那裡,更讓朝廷安心。
……
蕭顧終於回來了,便在蕭惟“死”忌百日的那天出現在了長生的面前,昔日明朗的少年已然消失,如今的少年身上只有陰鬱。
盛夏之中,長生依舊穿的厚厚的衣裳,寬闊的披風裹住了全身,臉色依舊蒼白,身子更是消瘦,整個人若不是那些衣裳支撐,彷彿下一刻便會被風給吹走了一般,等待多時的兒子,終於出現了,只是再也不會笑著喊她一聲娘了,更不會賴在她身邊撒嬌。
青龍說,那一夜他也在,就在岸上,藏在蘆葦叢中,親眼看著她一箭射入了他爹的心口,他說這些日子之所以沒能稟報是因為他的情緒很糟糕,他不得不時時刻刻盯著他。
至於為何他會那般巧在那裡,自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王馳的確厲害,精心籌劃便是為了將她徹底打入地獄,可卻又不得不行屍走肉地繼續存活在這個世上。
當年她阻了他的青雲路,今日,他斷了她所有生機。
很好。
“為什麼?在你的心裡,爹就比不上你所為的江山?!”蕭顧一字一字地質問道。
長生面無表情,“你不該回來。”
“我若是不回來,何人來提醒你你曾經手刃親夫!”蕭顧笑了,陰鬱而悲涼,“大長公主殿下,我不僅要回來,我還會親手毀了你所為的江山,毀了這個讓我父親失去性命,讓我失去父親失去母親——的大周江山!”
他要看看,到時候她是不是也能如同對待爹一般對他也射出一箭!
長生一動不動。
“大長公主殿下,請您好好看著我是如何毀了你珍若珍寶為之可以殺夫棄子的大周江山!”說完,便決絕地轉身而去。
長生腳步踉蹌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溫熱的血很快便染紅了厚厚的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