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沈星出事了!你快點到校門口來——”
天已經黑了,校園各處亮著燈,阮池氣喘籲籲的跑到校門口,劉璽已經急得團團轉,一見到她,兩眼發亮。
“阮池,你快去看看他,現在只有你能勸住他了…”
“最近一趟的高鐵是幾點?”阮池揹著匆匆收拾好的書包,氣息不勻的問,劉璽迅速回答。
“七點五十。”
“這邊過去高鐵站要多久?”
“二十分鐘。”
“那走吧。”
阮池走得急,連假都來不及和秦文請,幸好之前是走讀生,和門衛好說歹說,方才勉強放行。
劉璽攔了輛出租,用手機幫阮池訂票,一路上,阮池都在不停地撥著沈星的號碼,全部都是無法接通。
“他不會接的。”劉璽在一旁緊張地說,“他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阮池放下手機,表情凝重的問,剛才在通話中劉璽只說了個大概,阮池掛完電話,就逃了課出來。
“今天不是他爸的婚禮嗎?我擔心他狀態不好,就打個電話問候了一下,誰知道…”
劉璽和沈星認識了很多年,從初三開始,那個時候他才剛從水溪轉學過去,沈星在班裡算是比較特別的一號人物,因為老師剛好安排他倆坐同桌,就這樣認識了。
他那時候和現在性格差不多,也是冷冷的,但沒有那麼戾氣,長得又好看,劉璽挺煩他的。
因為他暗戀的那個女班長就喜歡沈星,每天故意在他們桌前晃來晃去,老是找各種理由和沈星搭話,沈星總是愛理不理。
劉璽快氣死了,每天都是痛並快樂著,一邊享受著女班長經常在眼前晃,一邊看著她被沈星虐。
後來有一次,女班長給他送了盒自己做的手工小餅幹,沈星看都不看就拒絕了,女班長當時就快哭出來,扔桌上也不拿就跑了。
劉璽憤怒的瞪著沈星,他難得注意到了劉璽目光,以為他想要那盒餅幹,還若無其事地把桌上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你要吃?給。”
“吃你個x!”
劉璽把桌子一拍,猛地站起,那天要不是同學死命阻攔,他早就和沈星打了起來。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
因為是轉學生,劉璽沒少被學校的那些人欺負,忍了兩次忍無可忍,劉璽就和他們打起來了,一敵五。
沈星路過時他已經撂倒了兩個,正被其他三個按在地上揍,劉璽從他們的鞋後頭看到了沈星的身影,但是他沒有出聲,閉眼死咬住了牙,忍著身上落下來的拳頭。
頭頂傳來痛呼聲時,劉璽還沒反應過來,一抬眼,看見沈星揮著拳兇狠揍人的樣子,劉璽馬上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和他一起把那三個人打趴下了。
從此就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高一那年沈星家裡出事,劉璽算是最清楚的人,那個時候沈星請了將近一個月的假,回來就像是變了個人。
有次劉璽因為幫女朋友出頭被外面一群小混混報複,沈星過來救他,跟不要命了一樣,打紅了眼,全然不顧那些人的求饒聲。
最後還是劉璽攔著,不然估計那幾個人會進重症監護。
他爸那段時間和他關系十分惡劣,兩個人三天兩頭就動手,劉璽有次見過沈星頭上一個很深的傷口,是被他爸用陶瓷杯砸出來的。
高二劉璽就轉學回來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清楚,但可以確認的是,沈星和他爸基本已經到了斷絕父子關系的程度了。
兩人一見面,水火不相容,這次沈星去江北市參加婚禮,劉璽還試探問沈星要不要他也一起過去,深怕兩人一見面,就打了起來。
沒想到風平浪靜了兩天,一來就整了個大的。
沈星在那頭電話裡的聲音很輕,平靜得讓人感覺到死寂,沒有任何起伏和溫度。
“我剛才把那個女人推了撞到桌上,她懷孕了,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