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當醫生宣佈病人有生命危險並且拿出手術同意書叫沈星簽字時,他就瘋了。
沈善平還在趕來的路上,那個女人像是在給他打電話,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沈星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摁在牆上,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我媽要是死了。”
“你給她賠命。”
看著那張臉一點點漲紅扭曲在他手底下掙紮,沈星心中湧起一股暢快莫名的快感,他不由心想。
幹脆死了算了。
“所以…”
“她是故意報複你嗎?”阮池聽完,遲疑的問,沈星冷笑了一聲。
“或許吧。”
沈星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這些了,久而久之,記憶慢慢腐爛在了身體裡,
驀然翻出來,難以想象,心中竟然有種輕松的釋然感。
纏繞了他一晚上的情緒也漸漸消散。
下課鈴聲從不遠處叮鈴鈴的傳來,喧囂蔓延開。
沈星翻了個身,從草坪上爬起,對撐著地面準備起身的阮池伸出了手。
“走了,回去。”
阮池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把站了起來。
兩人肩並肩,慢慢從昏暗的光影裡走到了明亮的燈光下。
五一節假前兩天,沈星請假回江北市參加他父親的婚禮。
旁邊突然空了一個位子,阮池有些不習慣,董明現在完全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座位四周,靜悄悄的。
離高考越來越近,教室裡的氛圍就越凝重,少了沈星,阮池感覺自己的生活就變成了白開水,索然無味。
中午和董妍吃飯,不知怎麼的,突然聊到了大學,她興高采烈。
“聽說大學裡頭都是帥哥,而且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期待的搓手手!”
看著對面神色猥瑣正激動搓著雙手的人,阮池毫不留情的潑冷水。
“別忘了,你要報的是英語專業,一個班都不一定有幾個男的,更何況是帥哥。”
“哼。”董妍很生氣,忿忿不平地控訴她。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阮池對她的文字造詣感到十分五體投地,頭大的同時,想到了什麼,撐著筷子幽幽感慨。
“我現在也是餓漢了。”
“?”
“沈星走的第一天,想他。”
“……”
“滾。”
沈星自從請假之後就沒有和她聯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阮池照常上下課做題。
明天最後一天,便是五一勞動節,有三天假期。
晚自習前,阮池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把她近期來在測試中暴露的問題都分析了一遍,最後囑咐她最後關頭加油,爭取給一中拿個全市第一。
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秦文才放她出來,阮池在心底暗自吐了一口氣,抱著一堆試卷往教室走去。
剛剛在位子上坐下,手機鈴聲就響了,阮池接通,劉璽十萬火急的聲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