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沒有想過,你沒有想過我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我才會無願無悔地付出,留在你身邊,不管你富麗堂皇的時候,還是你窮困潦倒的時候。我愛你,我才會比你更心疼你。”
“我不是沒有心的,我不是一直可以忍耐的。”
“你從來不懂我。”渡邊玲說著,嘆息感慨。
宮本烈晃動了下,朝她走去。他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微笑強忍的臉龐,記憶瞬間紛紛揚揚,散落成一場電影。他們共同度過的七年裡,她的陪伴以及關愛,她的一切,都歷歷在目。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伸手將她擁入懷裡。
“對不起,玲,對不起。”他在她耳邊萬分自責地道歉,不斷重複。
“我不需要對不起,我需要你愛我。”渡邊玲委屈地說著,伸手回抱住他。
等待了七年,她終於將心裡埋藏的愛戀說了出來。她有多痛苦,她有多難受……
宮本烈的心裡卻還記著另外一個女人,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還記著另外一個女人。伊盼兒好象成了他心裡的結,如果不去解開,他會一輩子難以釋懷。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他堅決說道,“帶我去見她,我要見她。”
“……”渡邊玲聽到他這麼說,卻感覺自己彷彿被打入地獄一般。
即便她對他做了這麼多,他還是不願意停留在自己身邊。這個她呵護了七年的男人,不願意愛自己!渡邊玲心裡是恨的,她恨他,也恨自己的痴傻。
也許,也許一切該有個了斷,有個答案。
渡邊玲僵硬了脊背,輕聲說道,“好!我帶你去見她!我想洗下臉,你在樓下等我。”
“好。”宮本烈答應道,松開了她。他低下頭,瞥見她淚水凝聚的雙眼,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雙眼。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有些亂的思緒,有些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將那番話憋在心裡了。
最後,只是說道,“我在樓下等你。”
渡邊玲望著他的背影消失,不可抑制自己的傷心,終於淚如雨下,哭得沙啞。
別墅底樓大廳,宮本烈抽著煙默然等候。在等待的這些時間裡,他細細想過曾經,只是如今混亂的局面壓迫得他疲憊不堪。眼前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伊盼兒,他要知道那個答案。然後,他才能靜下來做個決定。
對於玲,也許從明天開始,他要用換個身份對待。
不僅僅是朋友是同伴,再加上另外一個身份,比如說——戀人。
說來有些可笑,他不曾談過戀愛。在他的生命裡,女人只不過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消遣品罷了。燈一關,黑黑一片,長什麼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七年裡,他身邊的女人不斷,習慣遊走,習慣虛情假意。
他還記得他的父親,同樣如此不停地帶女人回家。
從前,他不相信什麼愛情。也許,也許從明天開始,他就不需要那樣累了。
那些曾經擁有過的權利、地位、金錢,他……
身後響起“蹬蹬噔——”的腳步聲。
宮本烈夾著煙轉過身來,他瞧見渡邊玲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她化了很濃的妝,眼線描得極深,遮掩了那份清澈。等到她走到自己面前,他伸出手,手指輕觸她的眼角,“你很久沒有化那樣濃的妝了。”
“走吧。”渡邊玲卻只是微揚唇角,她的笑容依舊與以前一樣。
但是笑容之下,深深埋藏的是那一顆已經死去的心。她很久沒有化這樣濃的妝了,他也會注意到嗎?他也會關心她嗎?她之所以化那樣濃的妝,只因為她哭紅了雙眼。她不想再在他面前顯示自己的懦弱。
這個男人,她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
渡邊玲徑自挽住他的手,宮本烈邁開腳步,兩人齊齊走出了別墅。
別墅外,黑色轎車已經等候多時。
兩人上了車,轎車迅速駛離。
等到車子轉過轉角,下了斜坡。小巷子裡正在清掃街道的清潔工人不動聲色地轉身,對著領口處別著的黑色裝置說道,“對方出發,對方已經出發。”
※※※
夜禦館。
常禦殿中,黑崎聞奕正陪著藤原春日在下圍棋。各自對一面,黑白棋一人執一色。相對於黑崎聞奕的棋技來說,藤原春日那絕對是小菜一碟,太好解決了。可是黑崎聞奕卻耐心地與她下了半個多小時,不急不徐。
一局棋到現在,反倒是藤原春日所執的白子形式比較好。
藤原春日拿起一粒白子下定離手,她挑眉說道,“吶吶!我是不是以前厲害多了?我很能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