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玲蹙起眉頭,冷聲說道,“沒用的東西!醫生要來做什麼?她如果大喊大叫,那你們就不會給她打鎮定劑嗎?一針不夠,那就對打幾針!還有,給我治好她,現在還不能死!聽見了沒有?”
太過投入於這通電話,她並沒有注意到,腳步聲正慢慢接近臥房。
“是!屬下知道了!”男人應道,“還有……”
渡邊玲凝然的女聲不時響起,在清淨的房間內回響而起。
“我不想聽見你這些沒用的報告,反正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那我就要了你們的命!”不等屬下回話,她氣憤地將電話結束通話。
渡邊玲握緊了手機,整個人有些發憷。看來那個藥劑開始慢慢發作了,伊盼兒,你也知道難受了嗎?看來還是要去看看那個女人!她轉過身來,視線瞥見門口站著的人影,嚇得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烈……烈……”她支吾了一聲,喊著他的名字。
宮本烈一身黑色西裝,陰鬱地質問,“你在跟誰打電話?不準誰死?你又要誰的命?”
“玲,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
渡邊玲一下子慌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盡量想要保持鎮定,輕聲說道,“你聽錯了,烈,你聽錯了……”
她的話只說到一半,宮本烈徑自打斷,“夠了!”
渡邊玲被他的吼聲所怔,惶恐地瞪大眼睛,將剩下的那些話語全都吞了回去。她的心在這個時候跳動得格外厲害,他冷峻的容顏讓她感覺不安,她邁開腳步,朝前跨了一步,想要離他近一點。
“站住!”宮本烈又是喝了一聲,不讓她繼續朝自己走近。
渡邊玲彷徨地停下步伐,呆滯地望著他。她的雙眼,盡是無限的落寞。
“告訴我!我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說!”宮本烈握緊了拳頭,因為憤怒,眼眶也泛紅,布滿了血絲。原本就十分不順暢的心情,在這個時候猶如火山一般,徹底爆發,無法剋制。
他沒有辦法想象,他最信任的人……他最信任的人竟然會瞞著自己做那些事情!
渡邊玲試圖想要挽回,她僵硬地笑了一聲,輕聲說道,“烈,我剛才和一個姐妹在電話。以前她幫過我,所以讓我替她解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剛出道,不懂規矩,而且太大膽了,所以我就……”
“說完了?你說完了沒有?我要聽實話!什麼叫實話你懂不懂?”宮本烈憤怒地咆哮,他的怒吼聲響徹整座別墅。
渡邊玲空洞了神情,不知該如何回答。
每天每天,她都害怕會有這樣一天到來。她是那樣害怕他知道,她害怕他對她失望,她害怕他離開她。可是現在,他終究還是知道了,終究還是生氣了。該怎樣才能解釋這一切?她不想讓他知道那真相……
宮本烈見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收回視線決然轉身。
“烈!”渡邊玲瞧見他離開,焦急地呼喊了一聲。她邁著大步,沖向了他。張開雙手,從身後將他緊緊擁抱。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好不好。烈,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被人揹叛的怒火在胸中灼灼燃燒,宮本烈的頭腦一陣混亂,他無法正常思考,只想要安靜。他使勁地掰開了她的雙手,冷冷地說道,“你放手!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我——讓——你——放——手——!”
最後這五個字,他幾乎是一個一個字吼了出來。
渡邊玲果然鬆了力道,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說道,“我說實話還不行嗎?烈,你別走!我說實話!”
“好!你說!你說啊!”宮本烈背對著她,厲聲說道。
渡邊玲咬著唇,顫聲說道,“是!是我派人將她綁起來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宮本烈心中一沉,困惑地質問。他想不通,他想不明白,他這樣相信的女人,怎麼會有一天如此背叛他。
渡邊玲笑了,連自己都感覺到荒唐自己可笑。
她抬起頭,目光異常炯亮,“因為我愛你。”
“……”宮本烈一下子悶住了。
她說了這一句話,那三個字,他悶住了。他們相處七年時間,七年時間的親密無間,他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勝過愛情,近於親情,介於兩者之間。所以她才能放任他遊走於各種女人中間,從來也不生氣。
宮本烈吃驚地注視著她,支吾地說道,“你……你……”
“我愛你,你覺得很不可思議?你覺得不可能?”渡邊玲的眼眶發酸,隱忍的淚水盤旋,彷彿下一秒就會掉落而下。
宮本烈深呼吸,默然了半晌時間,這才沉聲開口說道,“對不起,玲,我沒有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