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訝然地走了過去,“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裡德爾笑道:“就在你離開的那段時間裡。”他拎起一件藕色的裙,“瞧你總是穿素色,襯的臉色不好,換個顏色試試吧。”
看裡德爾的神情,明顯對此事期待已久。黛玉有意逗他,皺眉道:“鞋踩濕了,換鞋就好了,為何換衣裳?”
她又忘記了某一茬。
裡德爾攔住她的腰,往自己懷中帶了帶,吻了黛玉,他輕笑道:“你就是故意想讓我吻你的吧?下回可以直說。”
黛玉把裡德爾推出門外,裡德爾挑眉,黛玉哼道:“你不是要我換衣裳麼!”
她把房門合攏,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嘴角竟是一直向上牽著的。她覺著有些不可思議,又覺著溫暖極了。
黛玉摸了摸微燙的臉,又回首望了眼房門,她好奇此時裡德爾是個什麼神情,便開了法眼向牆外看去。
裡德爾背靠著牆,抱著胳膊,兩腿交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他突然轉過頭來,目光剛剛好與黛玉對視。
他勾起唇角,屈起手指意味不明地敲了敲牆壁。
黛玉的臉愈發燙了,她忘記了現在的裡德爾已不是凡人,目光亦不受限了!
她偏過頭去,雙手結印,在房間內支起一道結界。
裡德爾松開胳膊,低低笑道:“我去廚房了。”
黛玉正捧著衣服,聞言燙著臉應了。
裡德爾刻意沒有遮掩自己的腳步聲,黛玉聽著他漸漸遠去,轉身過去換了衣裳。
大衣櫃門上有面鏡子,鏡子裡的人面容上水紅一片,眼睛清淩淩的。黛玉換好衣裳和鞋子,歪著頭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這才發現她一直無意識地揉著衣角。
衣角皺了一小片,黛玉輕輕拂過,便又恢複了平整。她想了想,突然解下了發髻。
神女發髻的式樣天庭是有規定的,雖然沒有刻意要求遵守,但黛玉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便一直梳著慣常的發髻。
她慢慢綰起發,只隨意地簪了枚步搖,大半的青絲都散在了腦後。黛玉垂眸輕笑,等日後再梳起發髻吧。
會有人為她梳起的。
黛玉重新梳妝好後拉開了門,方才一時慌亂,忘了問為何裡德爾去廚房。她心裡一揪,以往裡德爾去廚房都是熬藥……
想起裡德爾心口上的傷,黛玉一陣心悸,她用了術法,直接出現在了廚房。
黛玉愕然地看著裡德爾忙碌的身影,小鍋咕嘟嘟地響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裡德爾察覺了身後的響動,他控制著鍋底的火焰小了些,擦了擦手,邊笑邊轉身,“換好了?可還喜歡?”
他靠在臺上,側身倒了杯茶遞給黛玉,自己又倒了一杯。
“比我想象中還要美。”
黛玉捧著茶,熱氣蒸騰,裡德爾的臉在視線中朦朧了起來,鈍化了他臉上鋒利精緻的稜角。
黛玉面容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了,耳朵和脖子卻還紅著,她低下頭,說道:“衣裳很合身。”
裡德爾滿意地笑,“合身就好。”
黛玉小小聲地說道:“嗯……我是想知道,為何會這麼合身?”
裡德爾幹咳一聲,“我記得的。”
黛玉疑惑,咬唇道:“你記得?可我從未、從未告訴給你……”
他不自然地看向別處,手虛虛地攏出形狀,言簡意賅道:“在我抱著你的時候量出的。”
裡德爾居然能用這種方法量出她衣裳的尺寸?黛玉失笑,而後臉頰又燙起來了。她想起來了,那時她腳腕受傷,裡德爾負氣連帶著把她的腳也包紮了,摸了個遍……所以鞋子才也合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