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煉頓了下,轉身朝漆黑的牆面看了過去,嘴角輕揚:“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這天夜裡,鐵柵欄上的鎖被人開啟,雲隱暈暈乎乎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就被他打暈過去,拖出了牢房。
= =
“師父,人已經帶到。”
屋立甩了甩拂塵,微微點頭。
雲濟拱手後,便轉身抬手做了一下手勢,隨後兩個抬著雲隱的弟子緩緩走進了大殿,將手隨意一擺,暈了的雲隱直直地倒在了黑亮的地上。
見自己的死對頭未醒,雲濟扯起唇角,拿起一桶冷水,朝雲隱面上狠狠地潑了過去。
此時正值冬末春初,井裡的水早就冰至零點,即便是快要斷氣的病人,被井水這麼一潑,就算腳踏進了閻王殿,也會被強行拉回去,更何況只是暈過去的雲隱。
冷水接觸臉蛋一剎那,透心涼的冰感電光火石地刺激著大腦,雲隱一個哆嗦,睜開了眼簾。
“師伯……”雲隱哈著白氣,打了著寒顫,偏頭環視了一圈。
似日千裡和燭火的襯託下,軒轅閣的大殿如白晝般明亮,亮堂的大殿內,除了和雲隱交好的師兄弟外,歸墟的部分入室弟子、長老和少數的入門弟子都聚集於此。
發上的水珠正沿著濕漉漉的發絲,緩緩從發尖滴落,雲隱抖聲道:“你們這是……”
“公審啊……”雲濟擺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你是不是想問,你的師父和那些愛護你師兄弟都去哪兒了?為什麼會提前公審了?”
雲隱的大部分衣袍都被井水浸濕,殿外寒風襲來,冰涼的衣衫貼著肌膚,引得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即便如此,雲隱也咬著牙,毫不示弱地回望雲濟,翹起了唇角:“哦~看來是你這個草包搞得鬼。”
“你說什麼!”雲濟當場被他激得怒目而視,剛想抬手教訓,就被屋立喊住。
氣急的雲濟被屋立打斷後,才發覺了自己又被雲隱給算計了,才哼哼一聲,甩了下衣袖,退了回去。
此刻的屋立正居高臨下的盯著雲隱,“十四,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
雲隱緩緩地從地上爬起,淡聲回道:“弟子不知,請掌門明言。”
“雲隱,你女扮男裝混入歸墟,到底有何居心?”
對於雲濟的質問,雲隱眼都不瞟一下,淡聲回道:“雲濟,你說這話是不是也該過過腦子?”
“你什麼意思?”
雲隱哼笑一聲,把話說得明白了點:“看來這草包真的是抬舉你了,你難道不知是何人將我帶進了歸墟?”
話音剛落,其餘的在場弟子紛紛議論起來。雲隱當年是屋零帶進歸墟的,如照雲濟的意思,雲隱當年就居心不良的話,那救她的屋零豈不是和她是一夥的。
聽到眾人的非議,雲隱面色一白,慌忙地轉頭向屋零認起錯來:“師伯,我……不是有意要……”
“十二!”屋立當即打斷了他的話,無奈地擺擺手,讓他閉嘴。
失了臉面的雲濟趕緊閉上了自己的臭嘴,朝雲隱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回,坐在掌門之位的他親自出馬,居高臨下俯視著雲隱道:“歸墟立派以來,只招收男子為本派的入室弟子,你明知此例,卻公然違反,你可知給歸墟帶來了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