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身在殿閣,可屋立那聲卻是用功力喊出,即便是離得再遠,軒轅殿門前的弟子也能聽得到。
“師伯!”
“師弟!”
當屋立說出要將雲隱關入秘牢之時,屋新面色煞白,再也無法袖手旁觀。
那個秘牢常年陰暗潮濕,進去的人,關押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就算只待一天,那也保不準會變成什麼模樣。雲隱本就體弱,如何能待在那種地方?
“那秘牢可是關押歸墟重罪之人的地方,你怎麼能……”
不待屋新說完,屋立立馬反駁:“師兄,你這徒弟沒有違反當年祖師爺定下規矩嗎?”
“這……”
屋新無言,雖然自己是歸墟資歷最老的,可他的權利卻比不上面前這個掌門師弟。屋立一旦做出了決定,九匹馬都拉不回來。況且雲隱的確犯了大錯,屋新這會兒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改變屋立的決斷。
“師父。”雲隱轉身,深深地朝屋新望了眼,淡聲道:“徒兒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
“徒弟……”
“掌門。”
這時,門外的弟子們抬腳走了進來。
屋立又戴上了那張祖師臉,垂眸瞧了下雲隱,又抬眼朝他們使了下眼色,正色道:“把雲隱關進秘牢,三日後,在大殿當堂會審。”
“是。”
弟子會意,拿出繩子準備將雲隱捆上。
“不必了。”
雲隱用手撐了下冰涼的地面,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面色異常平靜,輕聲說道:“我自己會走。”
在轉身的那一刻,雲隱抬眸輕輕地看了雲玖一眼,張了張嘴,用唇語說了聲:“阿玖,對不起。”
緊接著他掩下眸中閃著的一絲光亮,吸了吸鼻子,緩緩閉上了雙眼。
“走吧。”
短短二字,略微悠長,不帶一絲猶豫,可這語調,卻摻雜了雲隱深深的哀愁和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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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筆墨色隨意揮灑,就成了錯落有致的亭閣樓臺,幾縷輕描的柳枝飄蕩在樓臺前方,為整副畫卷增添幾抹生機。
只是這副描繪江南風俗的水墨畫不是坐落於那席地的長篇畫卷,而是小小的摺扇中。
“王爺。”
李琛濃眉輕佻,繼續欣賞手中的摺扇,溫聲道:“可有找著畫像中的女子?”
高瞻道:“屬下找了好幾個月,雖未尋到,但卻有人認出了此人。”
“哦~”李琛收起了摺扇,嘴角一揚,抬眼看向自己的隨從:“從何人那裡知道的?”
“是慕容大將軍府的下人。”
“慕容安?”李琛滴溜了下眼珠,從眸中露出了別樣的光彩,饒有意思的說了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