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拂好不容易勒住馬,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出事了……”他大口喘氣,“部族裡有十幾個孩子出現了同樣的病症,恐怕是烈性傳染。”
趙幼苓心裡咯噔一下,追問道:“是什麼病?”
烈性傳染的意思,就是一旦感染了病症,十之八九會出現最糟糕的情況。瘟疫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部族裡多了不少病人,可這些日子因為大夫說了沒問題,所以呼延騅也並不攔著人去外頭。左右不是什麼疫病,不怕傳染。
可現在突然說傳染……
“現在還不清楚,連大夫都瞧不出究竟。”劉拂咬咬牙,“這裡的大夫醫術尋常,也就能治治跌打損傷。要是在永京城,要是……”
趙幼苓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上馬,沖回部族。
部族裡果真亂糟糟的。畢竟是發現了會傳染的病症,盡管大夫不能確診是什麼,可對於底下人來說,所有能傳染的病症中,最可怕的莫過於瘟疫。
呼延騅已經派了人對大夥兒進行安撫,一回頭見趙幼苓疾步而來,身後還跟著劉拂,面色瞬間鐵青:“你過來做什麼?”
“大夫還不能確診嗎?”趙幼苓直接問道。
呼延騅搖頭:“你回自己的氈包去,沒有必要就別出來。”
“我去看看。”
趙幼苓說著就要往臨時搭出來用來隔離的氈包裡走。她走得快,手臂被人猛的抓住往後一拉,整個人就撞進了呼延騅的懷裡。
聲音就落在她的頭頂。
“還不能確診是什麼病。但是……被傳染的,都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
趙幼苓一愣,張嘴正要說話,泰善匆匆而來。
“三殿下帶著九殿下回去了。”
“回去了也好。趁還沒大面積傳染,讓奧羅早點回去,免得也出問題。”
呼延騅松開手,面上雖然淡淡的,趙幼苓卻明顯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
泰善說的三殿下,是大可汗庶出的兒子那日蘇,九殿下則是呼延騅同母異父的弟弟奧羅。
二人幾天前來找呼延騅,這幾日一直住在部族裡。如今出了事,奧羅也不過才七八歲,自然要早早避開,免得也染了病。
“殿下!”
有漢子哭嚎著撲到了呼延騅的跟前。
趙幼苓往後避了避,只見那漢子渾身狼狽,滿臉是淚,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昏厥的孩子,裸露的肌膚上布滿了猩紅色皮疹。
“殿下救救阿布羅吧,他才三歲,他還小,不能死啊!”
呼延騅眉頭一皺,下意識就要將趙幼苓擋在身後。
然而身後的女孩卻是想也沒想地沖了出來,幾乎是不顧一切地跪在漢子身前,一雙手解開孩子的衣服,直接將滿身的紅疹暴露在人前。
呼延騅伸手就要去拽她起來,卻被趙幼苓躲開,反而捏住小孩的臉頰,湊近去看他嘴裡的情況。
“雲雀兒!”呼延騅暴喝。
他話音方落,地上的女孩已經抬起了頭,滿臉喜色:“是丹痧!”
“我知道丹痧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