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豹子她也很喜歡,可再喜歡,看著阿泰爾,她卻有些內疚。
“殿下帶回去吧。”趙幼苓道。
“帶……你不要?”阿泰爾驚了下。
趙幼苓一時無話,只伸手摸了摸小豹子的腦袋。
她不說話,阿泰爾卻是明白了過來:“你要把它們讓給我?”
見趙幼苓點頭,阿泰爾高興的不行。幾個少年頓時也笑開了,各自給了他一個肘擊,圍著趙幼苓又說了些話,這才鬧哄哄的來又鬧哄哄的走。
趙幼苓一個人在部族裡溜達了一圈。因她白天比試贏了阿泰爾,一路過來,無論男女老少見著她都會欣喜的喊一聲姑娘。等她消食完回氈包,沒多久莎琳娜笑盈盈地回來了。
“姑娘快看這是什麼?”
她一聲喊,趙幼苓抬眼去看,一眼便瞧見莎琳娜的懷裡抱著一隻很小很小的狗。
毛茸茸的,看起來竟是比阿泰爾的那兩只豹子還小一些。
那狗通體黑色,只兩只前爪長著一小圈白毛,眼睛烏溜溜地瞪著,被人抱在懷裡也不哼哼,看上去憨頭憨腦,十分可愛。
“這是從哪兒找來的?”趙幼苓接過狗,摸摸肉嘟嘟的小肚子,又問,“小小的,怕是才一個月大吧。”
莎琳娜說:“是殿下找來的。”她跪坐在趙幼苓腳邊,“殿下知道姑娘把豹子讓給了阿泰爾殿下,就尋思找來這個小家夥。姑娘喜歡就養著吧,這是咱們草原上的獵犬後代,往後也能陪著姑娘去打獵。”
小狗汪汪地叫,趙幼苓抱著,想到呼延騅,心裡忍不住發笑。
那家夥,倒是把她當做草原上的女兒家了。
也是,在他眼裡,沒有男人必須強壯,女主唯有柔弱的想法。
自三月比試後,時光匆匆已到四月。
所謂春天起,百草回生,百病易發。草原上的天氣變化多端,忽冷忽熱,部族裡竟是接連病倒了好幾人。
大人小孩都有,雖不是什麼要命的病,可咳嗽聲便是夜裡,隔著氈包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此起彼伏。
因著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呼延騅便做主暫時散了小學堂,只讓謝先生吩咐了功課,等這陣子病都好了再繼續上課。
一群小兒無論得病與否,聽說能不上課了,倒是個個一聲歡呼,散開玩去。
呼延騅又叮囑了各家,但凡有什麼頭疼腦熱最好都早些就醫,別拖久了生出別的什麼病來。就連趙幼苓處,他也盯著人喝了藥,這才放她出門。
趙幼苓倒是沒病。
她只是底子薄了些,幸好這幾個月的騎射讓身子骨練得硬朗了不少,這才沒在一開始就跟著已經病倒的劉拂一樣頭疼腦熱,躺在氈包裡哼哼唧唧不肯喝藥。
這日趙幼苓騎了馬,帶已經長大不少的小黑狗出部族玩耍。天高雲闊,她躺在草地上,任由一馬一狗在身邊玩鬧,渾身放鬆。
比試結束後的整個三月,她在騎射跟抄書之餘,有多了新的要學的東西——呼延騅說要教她尋礦和冶金當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要做的事情多了,她一天下來,往往只有夜裡才能稍稍得空,喘上一口氣,等回過神來,已經四月。
她正被太陽曬得暖呼呼的,有些發困,忽就聽見身後傳來噠噠馬蹄聲。
趙幼苓在草地上翻了個身,俯下身看向遠處。
一匹馬朝著她的方向徑直過來,馬背上的人被顛得東倒西歪,臉色慘白,居然是並不擅長騎馬的劉拂。
“出了什麼事?”趙幼苓翻身而起。她雖然沒習武,可跟著泰善學了一點點防身的招式,又有呼延騅時不時提點兩句,身手敏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