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氣氛有點詭異,靜得出奇,連眼前人唾液滑過喉結的聲響都一清二楚。夭夭感到緊張手心冒汗,道:“太……太子爺,您能不能往後挪一挪?”
尉遲雲璟當然不允,佳人就在尺寸之間,此時要是良善放她走了,以後沒地兒找哭去。他渴求地看著夭夭嬌豔欲滴的唇色,因相觸貼近,臉上猶如暈開了桃花紙紅撲撲的。“不挪,我就要這麼看你。”
夭夭咳咳了兩聲,道:“太子爺,您這不適合。”
他明知故問,自己也覺得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哪兒不合適?”
夭夭被他逼到了死角,為了維護自己和尉遲雲臻的感情,唯有義正辭嚴道:“不管您承認不承認,在我心裡,我永遠是您的七弟尉遲雲臻的妻子,是您的弟妹。您明目張膽對自己的弟妹動手動腳,真能罔顧人倫道德麼。您做得出,我可受不起!”
夭夭的態度不善,話音剛落兩人臉色都訕訕然。夭夭最惜命的,眼下小命被人攥在手裡應該要屈從的。可一個男人肖想一個女人,而女人又不願意屈服的話,那著實有點難辦了。她要是不反抗,就擎等著被他吃幹淨了
但是反抗到底有沒有用,這就兩說了,畢竟對方是當朝太子,一人之下,她這點匹夫之勇在他眼中不夠瞧的。
經歷過情緒上的大起大落,過往好幾回都想為她去殉情了,誰曾想一腔真情打水漂,被人當頭棒喝。他一手成爪狀,扼住夭夭的下頜,怒火騰燒。“顧夭夭,您敢辱罵本太子?你當本太子是任由你欺負的麼!”
喉嚨被掐住了,好似硬塞了團棉花,說不上話,又咳不出來。夭夭拽不開他的手,抵抗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索性就放棄掙紮,自己欠了他的情分,一命抵償過去罷了。
晶亮又絕望的淚珠子滑過嘴畔,落在他的虎口處,他內心為之一震。趕緊松開手,一定是魔怔了,一生氣就開始不顧她的死活了。
他比誰都清楚,之前好話說了一車,夭夭都不領情,如今又差點掐死她,道歉是無濟於事了。他淡然地呼了口氣,掖了掖袖子,在她邊上的圈椅落座,大有好好聊一聊的意思。
他一如既往喊她夭夭,沒有帶上姓,只有單純的名字。夭夭這個名字軟糯,兩個疊字在舌尖這麼一滾,再看她容貌竊竊生畏,卻難以掩蓋住周身溫婉可親的氣質。他說道:“你原本不該活著。”
夭夭說是,她猜不透此刻太子爺的話中話,只能見步行步,見招拆招。“您有話不妨直說吧。我不夠聰明,怕聽不懂。”
他十指相觸,微微眯了下眼看夭夭,道:“老七李代桃僵從斷頭臺上救下你,那是欺君罔上,要是被人發現你還活著,你認為父皇會怎麼看待這個公然愚弄他的不孝子,老七的下場會如何?”
夭夭算是被他踩到了痛處,她有軟肋,容易被人掌控,而尉遲雲璟便精明到一眼就能壓中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