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自己給蘇澤身上的打擊,比他受到蘇澤的打擊還要多,但是蘇澤的狀態明顯看起來比他還要好,一種蒼老悲涼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老了,沒有了年輕時候鼎盛的體力。
而蘇澤有著他羨慕和沒有的年輕。
所以他更能抗打擊,體力恢複得也更快。
史天知道再打下去,他的劣勢會更明顯,遲早會被蘇澤耗死,他猛地咬破舌尖,同時以一種特殊的行氣路線將體內的真氣調動起來,在那一瞬間,他的氣勢猛漲。甚至內氣引起了周圍空氣的呼嘯。
“納命來吧。”史天眼中露出狠意,做出最後一搏,這一擊,是他自損精血的一擊。
就算能擊殺蘇澤,他自己也會留下後患,但到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蘇澤也被激起了一種狂暴,他將體內的真氣燃燒起來,整個人彷彿火球一樣撞向史天,嘭!兩個人在空中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樣,大片的塵土和泥塊掀飛,兩個人撞擊後向後彈開,落在地上。
蘇澤感覺到昏昏沉沉,丹田空空蕩蕩,提不起一點力氣,他勉力抬頭看去,另外一邊,史天也不比他好過,身體一片焦黑,在地上掙紮著,好一會兒,史天才站起來,他看向蘇澤。
卻沒有繼續殺過來,而是轉頭跌跌撞撞的跑去。
蘇澤知道他要跑,可是他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去追。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史天跑走。
忽然,一道劍光掠來,史天的人頭飛起,蘇澤的眼睛一縮,那一道劍光太快了,快得他眼睛裡還有劍光的殘影,史天的人頭已經落到地上,而他的身體還向前跑出了十多米才摔倒。
一個紫色臉膛,鄂下三縷長須,儀表堂堂,看起來只有五十餘歲的中年人緩緩地走出,他拿出一塊白布抹了抹劍上並不存在的鮮血——因為劍太快,連血也沒有留在劍體上。
他緩緩地朝蘇澤走過來。
腳步不徐不疾,看起來很慢,但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到了蘇澤面前十米開外,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蘇澤,好像是在欣賞一件很稀有的寶物一樣。
蘇澤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他心裡只有驚駭。
他完全看不出這人的實力,恐怕就算他全盛狀態,也遠遠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而且對方剛才那一劍,雖然很快,卻也給他一絲熟悉的感覺。
“你是藏劍門的人!”蘇澤忽然開口。
“老夫藏劍門蕭劍飛。”紫臉中年微微一笑道。
蘇澤的心中一震,這人就是蕭劍飛,難怪厲陽會對他如此忌憚,這人的實力強悍到了一個他還沒觸控到的境界,而且,從他剛才擊殺史天和後面一系列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只有用深沉可怕來形容。
如果說面對史家一眾高手,他還有算計可言,面對這個人,他甚至有種自己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覺。
而且,他懷疑此人早就守在一旁。
他直到現在才出現,就是等到他和史家分出勝負為止,而無論誰是最終的勝利者,最後他都是來摘取勝利果實的那個人。
“你放心,老夫不是來殺你的,老夫過來,只是帶你回藏劍門,你殺了我藏劍門的人,我作為門主,於情於理,都要帶你回藏劍門做一個了斷,你放心,若是理不在我藏劍門,我一定恭送少俠下山,並且還奉上厚禮。”蕭劍飛淳淳說道,表情和顏悅色,道理清晰分明。
若不是蘇澤早就瞭解此人,並且看到他剛才親手擊殺史天的果決和狠辣。
他說不定都要被蕭劍飛迷惑。
不,或許不是迷惑,他感覺不到蕭劍飛有任何演的痕跡,此人的表情,神態,甚至心理,都已經走火入魔了,或許他不是在演,他已經完全把自己帶入了角色。
面對這種人,他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蘇澤沒有等蕭劍飛動手,就把剩下的六顆精氣丹全部吞了下去。
他知道這種行為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精氣丹不是這樣用的,何況他剛剛突破一個境界,還沒有穩固,但是他已經沒有第二條路,讓他去藏劍門,那是門都沒有。
既然這樣,那只有戰死的蘇澤,也沒有妥協的蘇澤。
六顆精氣丹狂暴的在蘇澤的體內化開,比剛才狂躁得多的藥力在蘇澤體內肆虐,蘇澤身體好像膨脹了一圈,身上的毛細血管大量炸開,血霧彌漫,蘇澤攜著狂暴的藥力朝著蕭劍飛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