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承旨,此時買本相一個顏面如何?本相保證梁成大會受到應有的懲戒,人我就先帶走了。”薛極不敢把梁成大留在這裡,如果他左右攀咬,那扯出來的人可就多了,自己也脫不了干係,今日哪怕撕破顏面也要帶走梁成大。
“不必了,貪官自有國法懲治,本官也賣不起薛相的面子,就算當營打死梁成大,本官也會自負責任,薛相請回吧。”全績回朝是為了什麼,今日的梁成大隻是個開胃菜而已。
“全績,你只是一七品承旨,沒有資格提審五品官員,這不符合朝廷法度,快快將人交出來。”薛極一臉決絕的說道。
全績並沒有回答薛極,而是看向另外二人:“兩位相公也是這個意思嗎?”
“此事本是浙東提刑司的案子,本相就不過問了,不過全副承旨下手還是要有輕重的。”宣繒沒有做無理要求,徑直走出帳門。
“宣相之意也就是本相的意思,一切從公絕不姑息,本相也不打擾你審案了。”袁韶與三兇四木沒有直接瓜葛,也不害怕抖露出什麼汙穢的東西。
二人即走,薛極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他現在有些後悔,他本應該帶著夏震來尋問此事的。
“薛相,請。”全績笑盈盈地抬手道。
“全副承旨,做人留一線,莫要趕盡殺絕。”薛極甩袖而出。
“多謝薛相教海。”全績起身相送。
李知孝見狀也想跟著離去,卻被餘玠按在了原地。
“將軍,這是何意?”李知孝滿頭密汗的問道。
餘玠不答,李知孝又大聲呼喊薛極:“薛相,這位將軍不讓下官走啊。”
薛極聞言一怒,轉身欲做折返,卻與全績面對面。
“薛相剛才也看了證據,右諫議大夫李知孝名字薛相不會不認識吧,薛相放心,績手下有輕重的。”一個也是拿,兩個也是捉,李知孝大搖大擺的送上門來,正合全績之意:喜歡救人,那就看看能不能救自己。
“你……”
“薛相放心。請!”全績強行送客,不讓薛極入帳。
薛極憤恨交加,但又做無奈,高聲向帳內喊道:“事已如此,爾等好生交代,切莫再受皮肉之苦,一切自有公論。”
薛極暗自警告了兩句,敗興離去。
全績目送三人離開大營,收了臉上的笑意,返回大帳之中,再次坐回主將臺。
此刻帳中靜若寒蟬,李知孝哆哆嗦嗦的看這全績,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好了,繼續行刑,梁侍郎還欠本將十四棍呢。”全績開卷說道。
梁成大此刻已經疼得鑽心,挨不了任何一棍,趴在地上連連訴苦:“全帥莫打,全帥莫打。”
“那你是招不招?”全績拿起桌上筆墨在軍務捲上批註。
“招,都招了,下官的確貪了忠義軍糧草,合銀七萬兩。”梁成大此刻已經心如死灰,不期許完整的走出忠義軍,只希望日後貶謫個舒適一點的地方。
“呵!看來梁侍郎還是不想招啊,來人繼續打!”這些東西全績已經知道,全績想從梁成大口中知道一些別的事情。
“全帥,下官已經招供了,真的莫要再打了,我這副老骨頭真的扛不住了。”梁成大往前爬了兩步,再次求饒。
“打!”
“啪!”又是一水火棍重重的打梁成大後背上,血水四濺,有幾滴正巧落在李知孝的左臉上,嚇得他雙腿癱軟坐在地上,心罵這瘋子真是要殺人。
“唉呦呦!全帥,全爺爺,你到底想讓下官招什麼,下官全說了還不行嗎?求求你再別打了。”貪官少見骨頭硬的,亦或者說骨頭硬的人也不會去做貪官,梁成大此刻已經疼的意識模糊,只要不捱打什麼都可以。
“招什麼?招你這些年來禍國殃民做下的糟心事,招你這些年來搬弄口舌、顛倒黑白誣陷的忠良。招你這些年來結黨營私、毀壞國家的同黨。
梁成大,本帥剛從北境戰場下來,脾氣還壓不下去呢,你最好從實從快,真若將你打死了,看何人給你收屍!”全績看著這血淋淋的場景眼睛都沒眨一下,梁成大這些年敢做就沒有什麼不敢認的。
“好,全帥,下官都招了,都招了。”
“義夫,筆墨伺候,給本將寫詳細一些,我要將這原文呈給官家。”
“是,全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