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從詡掃了他一眼,端起已經涼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自然不是幻覺。只是要與你們說的是另外一件要事?”
“還有要事?”高從誨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掉了,心驚膽戰。
“當時從大長和回來的人除了九室巖的人,然後是我和遠山、和昌公主,還有倪將軍手下的顧竣。”高從詡一臉憂心忡忡:“事情發生後,希夷先生囑咐這件事情誰都不能說,到了荊南,我就讓顧竣回襄城了。”
“但是昨晚給倪將軍去了八百里加急,倪將軍說他把顧竣趕出了將軍府。”
希夷先生本來就已經引得世人的不滿,所以才有那些流言蜚語,如今再加上馭獸而行的徒弟,而那個徒弟正是高季昌的女兒,那麼,這件事情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馭獸而行,短短不到月餘,整個大長和就土崩瓦解,被蜀國和楚國瓜分殆盡,倘若再來一次,又會是誰遭殃呢?
各國國君難免惴惴不安,而如此正好有了出師之名。虎狼環伺,荊南只怕會步大長和的後塵。
高季昌猛然站起身,一把拉開了房門,外面的水汽立刻湧了進來:“來人!”
暴雨如注,高季昌沉著地安排著搜尋,從詡還是太過善良,像顧竣這種人直接處死就行了,就算是自己人留下來也只能是禍患,還有那個和昌公主,也不能久留。
直到安排好一切,高季昌才重新進了書房:“那個和昌公主留著也是個隱患。”
“父親!”高從詡有些緊張:“和昌公主還有用,萬一到時候需要她出來作證呢?”
“你能保證她會替我們的撒謊嗎?”
高從詡不能保證,但是當時她救了自己,他實在不能如此冷酷無情:“我已經派人守著了,她一個弱女子不會無故生事的,我不會讓她離開荊南的。”
高季昌看著高從詡,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婦人之仁。”
雨越下越大,高季昌也沒有舉辦花燈的心思,一句話吩咐下去,今晚的花燈會取消。
無塵和瑟瑟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雨,兩人都有些憂心。
“無塵,今晚還能看花燈嗎?”
無塵抬頭看了看天,陰雨密佈,這雨似乎沒有停的跡象:“只怕看不成了,只是即使看不了外面的花燈,我們在家裡看也可以,府裡的僕人也紮了很多花燈。”
這也算是個安慰,瑟瑟點了點頭:“那也行吧。”
大雨中,遠山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
無塵大喊:“遠山,我大兄呢?”
遠山走到廊下,收了傘,笑著說:“大公子在老爺那裡,我過來請先生過去一趟。”
“遠山,那你知不知道今日的燈會還有沒有?”瑟瑟問。
遠山一臉遺憾地說:“老爺已經傳令下去,今晚的燈會取消。”
無塵已經猜到了,所以並沒有多少失望,她跑去敲希夷先生的門:“先生,遠山來請你了。”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希夷先生看了遠山一眼:“走吧。”
大長和的事情高家父子估計已經商量出了一個章程,希夷先生與遠山一人撐一把黑色的大傘出了院子,大雨傾盆,霧氣騰騰,他們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霧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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