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您的人脈圈子還真挺廣嘿。
溫涼這個人,大家說起他的角色起來一般如數家珍。
做影視這一行的,有誰沒為溫涼激情寫過幾篇小論文呢。
可要說起他本人…“不熟。”在休息的時候,導演說起溫涼,“工作上面接觸過,很好說話一個人,德藝雙馨敬業愛崗,剩下不知道。”
“他社交不多,熟的也都是那些大佬,一個個已經是藝術家級別的了,我們哪能說上話。”
林景酌手裡攥著劇本,心都不知道已經飛去了哪裡。
突然來了個童年時代的偶像要跟自己模擬戀愛,林景酌自己想想都有些崩潰。
前幾天他抽空回學校拿作業,往常一向淡定的同學這次卻一個個跟餓狼似的,追著他直到把他圍攻進了牆角才停下。
“不準動我們家溫涼!聽到沒有!!!老孃不允許!!!”
林景酌捧著兩打卷子三本冊子,被幾十個女生圍著,頭一次生出了些被背叛的感覺。
說好的他是文科班難得的顏值擔當大家都疼的呢?????
“欸…”林景酌嘆了口氣,默默地把手上的劇本翻了個頁。
已經連著好長一段時間了,他一直處於這個狀態。
只要不在拍戲,他思來想去隨便發個呆都能想到溫涼。
也還好他現在還沒殺青,還沒到正面見溫涼的時候,林景酌心裡閃過一絲暗暗的慶幸。
就可惜手上的劇本翻來翻去,頁尾都快被他折出個小跳蛙來了,林景酌還是一行字兒都沒看進去。
所有人就這麼帶著豔羨而同情的眼光,看著面冠如玉一身錦緞的小公子崩潰地抱著腦袋拿臉摩挲劇本。
“這小孩兒倒是有趣。”旁邊停著的一輛保姆車裡,《假戲》的導演安遠放下擋著外頭日光的手,回頭朝後座笑。
手機鎖屏的一聲咔噠聲響起,後座的人緩緩抬頭。
“是我嚇著他了。”男人的嗓音清潤,語氣裡無端的透著幾分淺淺的笑意,聽在人耳裡像是四月裡山澗的泉水一般,幹淨而沁人心脾。
聲音的主人穿著最簡單的白衣黑褲,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因為個子高,即使是坐寬敞的後座,也難免有幾分擁擠。
但他卻絲毫沒有侷促的樣子,整個人的姿態舒展而優雅。天氣雖然熱,但他的襯衫也只開了最上方的一顆釦子,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形狀美好的喉結。敞開的領口上繡著一枝精巧的綠竹,一點蒼翠在大片的雪白中顯得雅緻而清幽。
“別說小朋友了,你這架勢可是連我都嚇著了。”安遠扒拉著椅背轉過身來,“我讓你幫忙吆喝吆喝,原本就想讓你的工作室轉個廣告,你怎麼就親身上陣了呢。”
溫涼笑了笑,眼角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無比清透:“前段時間應酬,有老人家帶著孫女來的,小姑娘一直在看直播,說是同班同學,暗戀了人家大半年,結果回回考試比人低一百多分天天在家哭,我聽著有趣湊了回熱鬧,發現就是這位小學霸。”
“嗬,孫女兒。你說你三十歲生日還沒過呢,怎麼平常老和這些爺爺輩兒的弄在一起。”
溫涼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半長微卷的頭發隨著他脖頸的動作落在了肩膀上,柔軟的,帶著彷彿是初秋裡溫軟的糖炒栗子般的色澤:“那你倒是時常找我啊。自己夜夜笙歌熱鬧得很,不肯帶上我還嫌我無聊,過分了吧。”
陽光下的溫涼帶著笑,側臉輪廓上有一層淺淺的光,精緻的畫面美好得宛如畫報。
他的語氣裡沒半分責怪的意思,但是安遠卻莫名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有時候男人長得太好看,也真不是個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