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什麼時候喜結連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貝貝,你別生氣,常笙他,他吸幹我的血之前,我們就……”她嬌羞的紅了臉龐,她身邊的常笙很有男子氣概地將她護在了懷裡,略帶敵意地盯著我。
“厲害,佩服。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我雙手抱拳,送上最誠摯的祝福。多了我也不能說,畢竟此去艱險,說是有去無回也不是聳人聽聞。謝大頭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地舍棄早在幾百年定下的門童,他要是真的撒手不管,麒麟她母親估計得跳起來抽謝大頭幾巴掌。
我看了一眼在對面打坐的謝大頭,都到了這個狐族地界,他換上了道服,卻非要配個不倫不類地短發造型,有些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雙眼,白的過分的臉龐從未有過的嚴肅。
“他怎麼還不回來?”我忍不住湊近撅著嘴吹了吹他垂順的發旋,他紋絲不動。
我還想再吹一次,羽然阻止了我:“貝貝,不要亂動,不好。”
這還沒收到門下呢,這個小門童就知道護主了,謝大頭好福氣,買一贈一,一個小麒麟加上形影不離地常笙。
盡管常笙現在只是個鬼魂,但生前也是紫氣沖天的大人物,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總是有點用的吧。
“這個帶好,我雖沒能靠它查出幕後之人,但我重新將它煉化,你帶著,若是有相同氣息的人接近你,這瓶子會發光示警。”瓶子還是廚房裡的那個平平無奇的作料瓶,裡面是白色的粉末,小半瓶,晃一晃有‘沙沙’的響聲。
“這是你的身份。”自從璇筠當了狐族的新任長老,案前的參拜之物全都撤了,璇筠還活著,沒有本尊尚在,對著一副壁畫參拜的道理。
所以我站累了也只能坐在石板地面上,雖然豬豬很貼心地貢獻了九條大尾巴,但我也不能那麼不懂事,怎麼能坐在她尾巴上,會疼的!
我抱著豬豬毛茸茸的大尾巴,雙手托腮瞪大了雙眼盯著入定的謝大頭。
“你的新家。”他終於醒了,手上憑空出現了一張紙條,雪白的宣紙上面詳細標註了我投胎的去處。“記得讓孟婆換個好一點碗給你多喝些孟婆湯,別半途被人識破,要做就做的真一些。”
“那之後末末能想起來嗎?”
“她是她,你是你,忘記的是你。”
☆、入門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師父,孟婆是你的人吧?”臨行前,我問謝大頭。
“不是,但此人可信。”
他明知我此去前路兇險,怎麼說我也是為了去救他徒弟,可卻不給我一點情面,離我遠遠地站著,負手而立,看不見表情,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後再無他言。
我也不自討沒趣,跟著羽然和常笙準備上路。
“那,咱麼現在往哪走?”站在大殿門口,入眼的景色秀麗非凡,就是沒有地府的入口。
“貝貝,你抓著我。”羽然伸出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讓我牽著,“常笙,感覺到了嗎?”她一手牽著我,前面,牽著她的常笙正迎風而立,緊閉雙目,良久,忽而掙開雙眼,指著一個方向說。
“那邊。”他找到了路,“我們走吧。”
常笙本就是地府的,回去就和回家是一個道理,而且自帶導航,三界之內不會迷路。
初始,我們三人還在雲端行進了一陣子,但高度越發低矮,到最後飄到一片林子上面,擦著樹枝緩緩飛行。原本天朗氣清的景緻有了變化,也就個把鐘頭愣是把天氣預報走了個過場,到最後走到了極端惡劣的天氣裡。
“常笙,真的是這裡嗎?”我撐著弓字步,一手遮著臉躲開漫天飛舞地風沙落葉,一開口說話,立時吃了一嘴的土,“呸呸……”我不得不吐著吐沫。
“就是這裡,不會錯的。”
我奮力邁著不堪一擊地小細腿,跟著他又往前走了大概百米,四周狂風驟停,我小心地放下手臂,撣了撣滿身的塵土。眼前是一片草地,過膝長的草葉看似柔弱無害,邊緣卻閃著鋒利的光芒。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開著一小簇豔紅的花,那花有細長捲曲的花瓣,下面沒有葉片,只莖稈高高立起,無形的和周圍的草葉隔開來。
“這,是要我們從這片刀叢中走過去嗎?”
小倆口心有靈犀地看向我,默契地拋給我同樣的眼神,無比肯定的眼神。
這個草叢真是設計的無比巧妙,大自然的力量最偉大,看似雜亂無章的一片草地,你若是走了進去,保證你收獲全方位立體式刀片按摩。前進、後退、抬起、落下,你的每一個角度它都能恰到好處地分配出一撮小刀刮在你腿上,絕不厚此薄彼,每一塊肉都給你服務的服服帖帖的。
若是能夠挺住那還能留口氣在,可若是你一個沒穩住,摔到了。
也不多,萬箭穿心的感覺估計和倒在這堆刀子叢中的等級一樣,反正我沒興趣嘗試。
快刀斬亂麻,左右都是要疼,我幹脆一咬牙從最後一個的位置直接沖到了最前面,拉著羽然和常笙大步往前跑。
彼岸花前,我咬著牙停了下來。
‘這才第一關,好像比我想的,還要不舒服。’咬牙切齒地在心裡默唸了一句。
來時身上穿的牛仔褲此時變成了時髦的流蘇褲腿,還染上了紅黑的顏色,流蘇下面是爛成碎肉的雙腿。自從停下腳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