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再說,豬豬,你能和我先解釋一下。何為破契?常笙這個失常的舉動是為什麼?這些黑霧又是什麼?”
豬豬帶著我飄在雲端,我撐著雙臂,勉強支起來一點身子,問出了內心的種種疑惑。
“我不……”她已經整理好了發髻,但是臉上的那道傷痕依然明顯,從眼角劃過顴骨落在嘴角,雖不深,卻很長,落在這樣一張絕世容顏之上實在是暴殄天物。
“不要說你不知道,是你發現了破契,是你以火淬煉讓常笙道出實情。而且,你問了常笙“誰出去?”,不是嗎?”
☆、養傷
豬豬與我而言是朋友,是親人,是老師,是帶我真正走上重生的人。
我曾經想過沒有遇到豬豬的世界是怎樣的,想了許久,沒有答案。
上一世的我,三十四年不知為何從來沒有觸動自己的技能。重生之後原本還想自欺欺人,平淡度日,但是差點死去的教訓給了我警告。
我對豬豬的依賴,遇到任何問題幾乎都是第一時間向她請教。我信她,完全信她,自己的一顆真心從一開始就是從心口剜出來捧在了她跟前。
她幫我,教我,護我,也從未離開過我。
至親又如何?
可最近遇到的種種事件讓我越發糊塗,心裡也越發的不安。
“先回家吧,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到了家裡,淩晨四點多。冬日裡天亮的晚些,外面還是漆黑一片。豬豬將我安置在臥室,找出醫藥箱替我處理著傷口。
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傷,豬豬臉上的傷口她自己都不能消除,我身上的傷口這麼嚴重,更是束手無策。
“有些疼,你忍著些。”在腰兩側墊了許多紗布,她開始為我消毒。
不同的液體一遍兩遍地流過我的後背,有些不怎麼疼,可有些就不那麼友好,火燒火燎得,疼的心口直抽抽。
“傷口太深,全部癒合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
豬豬用紗布將我一層層的裹起來,遞給我一個枕頭墊在腰的一側方便我輕微挪動。
“你呢,你臉上的傷怎麼辦?逸哥看到了肯定會問的。”
她是獸形的時候還好說,畢竟一身長毛不是白長得,傷口很細,已經不流血了,濃密的毛發之中這點傷根本發現不了。但麻煩在於她後天就要和逸哥回到公司上班,人形的話臉上這麼長的一道傷,實在太明顯了。
“沒事,使個障眼法就行了。”
她將沾血的無菌紗布全部焚毀,連點渣都沒剩。
“那你也在我這使個障眼法唄,我先糊弄兩天,等我能站起來就行了。”
“你確定?”
“沒事,我就和我哥說我來大姨媽了,肚子疼,先在床上賴兩天。反正你們後天就上班了,沒人會發現的。就這麼說定了哦。”
豬豬還想反駁,我不給她機會,結束了這個話題。
“好。我過兩天請假陪你在家,你一個人不方便。”
“豬豬,和我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很不安。總覺得這只是個開始,馬上會發生更多事情。”
稍微側了一點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繼續說道:“今晚是常笙在破契,不過因為這個契約原本實現起來就很簡單,加上豬豬你及時帶我趕過去,總算是扭轉回來了。定契的時候我腦海裡都會有一個響聲,響聲的響亮程度和願望的實現難度成正比。契約既然是可以簽訂,那它可以打破我並不覺得不合理,我只是不明白常笙為什麼會這麼做?豬豬?”
扭過頭,豬豬已經化作獸形臥在我沒有枕頭的那側腰窩裡。
“一般是不會發生破契的,契約一旦成功建立有著牢不可破的效力,強行沖破需要,很大的力量,常人很難完成,我也很難做到。除非……我拼盡全力,很可能也只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常笙,他應該是被人控制了,他只是個載體,但漏洞就在這裡。你當初許願的主體是刻在了常笙身上,就算是他是被人控制做出了這些事情,依舊能達到破契的效果。”
“被人控制?是那些黑霧,豬豬,你知道是誰是嗎?”
“我並不能確定幕後之人的身份,但是貝貝,你們這個族群,自現世以來就是萬人爭搶的寶物。就連神仙和妖魔也都是趨之若鶩,你們族之所以會只剩下你一個,就是因為懷揣不軌之念的人太多。是我大意了,我沒有料到你會這麼快就被盯上,倘若對方今晚得逞了,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後背還是很僵硬,我無法轉頭瞧見豬豬的樣子,只感覺到她說話時腹部的起伏,她好像有些激動,呼吸有些急促。
“這不是沒事嗎?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盡量維持著輕松地語氣,擠出一個微笑。
“若是你沒有奪回麒麟血,破契之人會反噬你目前的所有能量。然後……”
“然後壞人就會趁機壓制我,肆意許願?”
“對不起,我只希望你能無憂無慮地慢慢成長,哪怕你真的像個普通的人類也無所謂。可是…貝貝,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