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有什麼好笑的?
“你不用想那麼多,公司那邊有小逸。昨晚只是例行彙報,最近專案多,弄得有點晚了。”
“哦……”
從酒店出發前我還是最後掙紮了一下,想要對昨天答應需要他幫忙的話反悔。
“哥,你給我點錢,我自己打車去吧,沒什麼大事。”
“我會開車。”
“不是,我知道你會。你看你昨天也沒睡好,要不你再睡個回籠覺?”
“謝謝,不用了,走吧。”
“真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從房門口開始的拉鋸戰,最終以我被強行塞進副駕駛座位結束。上一次搶骨灰的時候實在有些狼狽,我不想讓程嘉銘看到我那副不堪的樣子。
車停了,停在了一個路口。這裡是一個村子的入口,是養母的老家,也是我那個所謂的舅舅的家。很小的一個村子,村裡的路還是簡單的煤渣路,凹凸不平,走在上面有些硌腳。
煤渣路沒走多久便到了我今天的目的地。
此時,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想著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不過,這次我不是一個人。我停在門前不再向前走,轉身看著眼前的程嘉銘。
“哥,這是我舅舅家,我媽媽的骨灰在裡面,我要帶走。”我仰頭看著他,語氣平淡的就像是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來。”
“一起。”
他又擅自拉起我的手,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拉著我推開大門。依舊是那個簡陋的靈堂,連幾朵像樣的鮮花都沒有。庭院裡站著幾個臉熟的人,見我和程嘉銘進來立刻警惕起來,他們中有幾個認得我,養母賣掉房子之前曾經聯系過他們,想要借點錢。
我的目的很明確,宣讀遺囑,帶走骨灰。徹底斷了他們的心思,這也是養母為了保護我立的,就是害怕這些人為難我。
我無視那些惡意滿滿地目光,走進靈堂。那些人很自然的圍了過來,看他們的樣子,肯定已經因為幻想出來的遺産苦惱了很久。一樣的遺囑,意料之中的怒吼。
仍然是那個女人第一個向我發難,他旁邊的男人也迅速的參與攻擊。
程嘉銘一直就站在我身邊,一言不發,但是存在感滿滿。比如,此刻他在我身前一站,周圍的人便立即雅雀無聲。
兩天來的相處,程嘉銘對我幾乎是縱容的狀態,我已經忘記初見他時的情景。我怎麼可以忘了呢,他本就不是個溫和的人,果然一直都是在遷就我。
“貝貝,拿好了嗎?我們走吧。”他問的那麼隨意,像是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隨便挑選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將養母的骨灰盒包好,準備和程嘉銘離開。
不過,還是有個膽大的攔住了我的去路。“你們不能就這麼走了,你們說錢沒了,房子沒了,有證據嗎?我們不信!不說清楚不能走!”
他這麼一說,方才還噤若寒蟬的一幫人立即開始附和著躁動起來。
“說清楚?”他轉過身,我看見他眉頭緊蹙,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之後抬起頭說道:”貝貝是第一繼承人,這個遺囑本來就是多餘的。你們實在不懂法的話,要不要我現在報警讓警察給你們補補課?“
欺軟怕硬向來是這些人的拿手好戲,程嘉銘氣場本就強大,再加上他把警察搬出來,這些人便更害怕了,一群人本就不是什麼堅不可摧的團隊,都是為了錢財,如今眼看什麼都撈不著,自然立刻土崩瓦解。
程嘉銘又拉起我的手,無視在場的眾人,徑直走出大門。
我覺得有必要告知他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這件事情,養成習慣就不好了。
我把養母再次葬在了那棵香樟樹下,上午十點多的陽光已經有些曬人,我坐在香樟樹的陰涼下,想要休息一會兒。
“為什麼多此一舉和他們解釋遺産的事情?”程嘉銘坐在我旁邊問道。
“我媽媽怕他們總是糾纏我,為了保護我。不過,確實沒什麼錢。”
香樟樹的花期已經過去,空氣中沒有了我留戀的味道。我攤開手掌,陽光經過樹叢的過濾,落在我手上只有斑駁的光影,我緩慢的翻轉者雙手,光影在我的雙手流動。
“你知道為什麼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