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男人聲音平穩地告知。
阮成君睡著了,江沅也沒想好自己以後要怎麼照拂他,聞言,並未出聲。
“請便。”
說完這一句,男人轉身進了房間。
江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勇氣進去,好半晌,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十一點了,轉個身正往樓下走,接到了江志遠的電話。
江志遠問她什麼情況,自己要不要接一下?
兩個人說了幾句,江沅便掛了電話,走到一樓,發現客廳裡好幾個傭人守著,因為今晚家裡的動盪,沒敢去睡覺。看見她下來,還有人上前問:“你要回去了嗎?”
阮先生早年離異,膝下就一個女兒,這麼些年,養的張揚跋扈,因為馬術精湛,頗喜歡使一支鞭子,有時候脾氣上來,還會抽打傭人撒氣。阮家這傭人一年總得換好幾茬,也就這姑爺來了後,大小姐的脾氣有所收斂,人前人後挽著他胳膊,親親熱熱地喚著“平青”,將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阮先生沒兒子,對這女婿也看重的很,直言他“聰穎沉穩、年輕有為。”
秦書記帶出帶進的人,能不聰穎沉穩嗎?
可惜命比較苦,阮先生也對人感慨過,這要是不命苦,不一定能當他們阮家的女婿,畢竟人家的父親也曾在安城政界舉足輕重,誰能想到,會因為一場火災,一大家子都燒成了人幹。
這好不容易結婚了,妻子岳丈卻被警察帶走,也不曉得能不能回來?
也難怪他好像有點精神失常了,待在死了人的房間裡不出來。
傭人都不知道該找誰主事……
江沅被攔住,便點了點頭:“嗯,明天再過來。”
話落,她抬步往出走。
還沒到門口,聽見了門鈴響聲。
走在她邊上的傭人快步出去開了門,疑惑的嗓音傳來:“您找哪位?”
“薛秘書在嗎?”
一道中年男聲,問話。
“在……在的。”
傭人說著話,遲疑著讓開了地方,讓兩位客人進門。
門廳處燈光明亮,她退到一邊,再抬眸,突然認出剛才沒開口的那一位正是經常出現在本地新聞裡的秦中明,一下子結結巴巴地開口:“秦秦秦秦秦……秦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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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安西省的一把手穿了件並不起眼的黑色大衣,步入室內,聽見她這麼問話,威嚴的面容上露出個溫和淡笑,開口的嗓音,也是上位者獨有的醇厚包容:“別這麼緊張,我又不吃人。”
“您快請進——”
傭人訕笑著,語調殷勤。
聽見對話,江沅便很規矩地退到了一邊,減低存在感。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倒沒多說什麼,進了客廳。
阮家出了事,牽扯到秦中明的人,警察一回去,自然第一時間往上報了。薛父是秦中明的老部下,他心裡對這故人之子,本就有幾分疼惜,眼下這人到他身邊也有些日子了,聰穎沉穩、處事端正,頗得他喜愛看重。一聽說他家裡出事,他第一時間打電話詢問,破天荒地,一直沒人接。
他心裡記掛著,便叫了司機,親自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