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遣了夏侯子真帶人去監察,他行事素來果決。”曹昂笑道。
“是夏侯充啊。”曹初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果決是挺果決的,不過兄長還是多遣些人去,免得那夏侯娘子被欺負。”
“夏侯娘子是誰?”曹昂疑惑。
曹初抿唇忍笑:“沒什麼,我瞎說的。”
她稟報完戰況走出去,迎面撞上了上回被她揍過的孔桂。
孔桂晃過來:“女公子。”
曹初都快把嫌棄擺在臉上了:“你想幹嘛?”
“女公子對我有成見,這倒無妨。”孔桂嘆氣,“今日我只是來提醒您一句。”
曹初看他特別不順眼,刺道:“誰不知孔都尉最擅長揣摩人的心思,您的提醒,我哪敢聽啊。”
“子劭可千萬別這麼說。”孔桂搖頭,“猜到心思以後說漂亮話順應,與猜到心思卻自作主張可是不一樣的。前者令人心悅,後者令人防備。”
曹初不置可否:“你倒是什麼都敢講。”
孔桂笑道:“實不相瞞,我來此是為夏侯子真之事。上回子劭可是與他結下了仇怨?”
“你怎麼知道?”曹初警惕。
孔桂唇角微彎,避開這個問題:“他父親是夏侯元讓,只要父輩爭氣,夏侯子真下半輩子即便是無所功業,那也無妨。”
“我當然知道他父親是夏侯將軍啊,你提這個幹嘛。”曹初不解。
孔桂問她:“子劭就不擔心?”
“我擔心自己都來不及呢,擔心他幹什麼,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曹初繼續擦劍。
孔桂一拍邊上的柱子:“他父親是夏侯惇將軍!”
曹初拍得比他更用力:“那我父親還是曹司空呢,你比這個幹嘛?”
“當然不一樣啊。”孔桂低聲道,“他是長子,能襲爵,可您卻……”
孔桂左眼一擠,試圖眼神暗示。
這動作由他做來倒是難得的妙極,眉宇間竟有渾然天成的風流姿態。奈何心中藏濁,生生可惜了。
“你有眼疾?”曹初睜大眼睛。
孔桂:“……”
他第一反應是——這人特麼太直了點吧。
第二反應則是——郭奉孝真乃神人也。
就在此時,曹初的餘光瞄到了牆邊露出的一片衣角,心下了然。
是曹昂。
她望向孔桂,故意道:“說話說清楚點,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唬誰呢?”